沈倩茹冷冷看了她一眼,脫下濕透的白大褂,露出裏麵貼身的襯衣與裙子。她用毛巾擦拭著頭發,聲音平靜卻透著寒意:“你要是覺得我有問題,大可以不跟著我。但如果你真的不想死,最好聽我的話。”
宋冬平站在窗邊,觀察著外麵的雨勢。他的腦海中反複浮現出魚缸裏的那些身影,以及陸卿寧被抓住時的青紫痕跡。他隱隱覺得,這一切遠不隻是“沉木祭”這麼簡單。
第三章
夜色沉沉,狂風裹挾著海潮拍打村口,潮濕的空氣夾雜著腥臭味從窗縫湧入老宅,屋內的燈光微弱搖曳,仿佛隨時會熄滅。宋冬平坐在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輕叩桌麵,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廢棄水族館裏的低語和那些模糊的影子。
沈倩茹站在窗邊,纖細的手臂交疊,臉上的冷意與窗外的雨霧融為一體。她的白大褂掛在一旁,裏麵的淺色襯衣貼合著身體曲線,胸口的微微起伏顯示出內心未曾表露的波動。
“這場雨不會停了,”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某種難以察覺的壓迫感,“水族館的事,你們最好不要再提。看似平靜的地方,往往藏著最不該觸碰的東西。”
陸卿寧不屑地撇嘴,隨意地靠在牆邊,濕透的運動裝緊貼肌膚,勾勒出完美的腰線與纖長的腿。她的臉色雖蒼白,眼中卻有一抹興奮,“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是怕我們挖出什麼秘密,還是怕那個缸裏真的有東西?”
沈倩茹緩緩回頭,目光猶如冰刃刺向陸卿寧:“如果你真想死,可以盡管去試。我不會阻止你。”
宋冬平打斷了兩人間的火藥味,“夠了,先弄清楚眼下的線索。那本發黴的筆記裏提到‘索命’和‘怨魂’,這應該和‘沉木祭’有關。”
他拿起手機嚐試拍下那幾頁模糊的字跡,但屏幕卻像是被一層水霧遮蓋,模糊不清,甚至有冰冷的液體順著屏幕滑落。他愣了一瞬,隨後迅速擦幹,卻發現指尖也變得濕漉漉的,透著鹹腥。
午夜時分,整個老宅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雨滴敲擊窗戶的聲音和遠處海浪的低吼回蕩著。陸卿寧躺在客房的木床上,身體蜷縮在薄毯裏,濕透的衣物換成了一套絲質吊帶睡衣。吊帶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下方的一片肌膚,肩膀因為寒冷而輕輕顫抖。
她閉著眼,呼吸逐漸平穩,卻突然被一陣低低的呢喃聲驚醒。那聲音像是從她的耳邊傳來的,又像是從床底下浮起:“陸……卿……寧……”
她猛然坐起身,黑暗中隻能隱約看到窗簾在無風的狀態下緩緩擺動,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拂過。她的喉嚨發緊,額頭滲出冷汗,眼神下意識地掃向地麵,床下的陰影中仿佛隱約藏著什麼。
“是誰?!”她忍不住低聲喊道,聲音卻帶著顫抖。
沒有回應,但那個呢喃聲卻更加清晰,像是從她耳朵深處響起:“還給我……還給我……”她驚恐地捂住耳朵,卻發現自己的手腕冰涼滑膩,低頭一看,一條黑色的海草纏繞在她的手腕上,散發出刺鼻的腥臭。
與此同時,房門突然被敲響,聲音沉重而急促。陸卿寧猛地站起,幾乎是赤腳衝到門邊拉開門,卻發現門外站著宋冬平。他的臉色蒼白,眼中透著疲憊與警惕,“你聽見了嗎?有人在叫你。”
三人聚集在客廳,陸卿寧裹著薄毯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濕潤的腳踝微微發抖,眼神中仍帶著驚魂未定。她對著宋冬平揚了揚下巴,強撐著調侃:“你也夢遊了?”
“不是夢遊,”宋冬平壓低聲音,“是那個聲音。我聽到了,它在叫你的名字。”
沈倩茹始終保持沉默,隻是從藥箱中取出一瓶藥水,將其遞給陸卿寧,聲音冷淡:“喝了這個,鎮定一下。這裏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
陸卿寧皺了皺眉,沒接,反而用調笑的語氣說道:“你倒是冷靜得可怕。沈醫生,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
沈倩茹的眼神陡然冷了幾分,但隨即恢複平靜:“如果你還想拍攝你的紀錄片,最好不要懷疑我。”
宋冬平看著兩人間的緊張氣氛,心裏卻隱隱覺得不安。他注意到沈倩茹的手腕上也有一處青紫色的痕跡,像是某種符號,但她顯然在刻意隱藏。
清晨,雨勢稍停,林老頭來到了老宅,遞給宋冬平一塊被海水浸透的木板。木板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紋路扭曲得像是一張扭曲的人臉。
“這是沉木的一部分,”林老頭的聲音低啞,“它會自己回來找那些欠它的人。”
宋冬平緊盯著木板,似乎從那些符號中看到了什麼。但木板在他手中逐漸變得濕潤,甚至滲出了紅色的液體,像是血。
陸卿寧在一旁冷笑:“這又是什麼恐怖故事的開場道具?我們要真欠了它的東西,能不能說明白點?”
林老頭沒有理會她,隻是低聲喃喃道:“退潮夜,沉木現。你們是外人,最好祈禱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句話讓空氣變得更加壓抑。
當天夜裏,三人決定再度前往礁石灘尋找線索。海風比昨晚更加刺骨,海麵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銀光。陸卿寧用手電筒照向潮濕的地麵時,發現腳印在潮水消退後依然清晰。
沈倩茹率先跨過一塊巨大的礁石,裙擺在風中揚起,露出她纖細的小腿和肉色絲襪緊貼的輪廓。她用低沉的聲音說:“這裏……不對勁。”
在礁石縫隙間,宋冬平發現了一枚奇怪的物品:一塊帶有符號的貝殼,仿佛某種信物。但就在他撿起貝殼的一瞬間,海麵傳來一陣淒厲的哀嚎聲,空氣中的溫度驟降,三人身後的海浪似乎瞬間抬高了一米,猛然朝他們湧來。
第四章
夜晚的礁石灘,海潮聲愈發刺耳,仿佛一聲聲低沉的哭訴。風卷著鹹腥的海氣打在三人的臉上,周圍的一切都彌漫著難以言喻的壓抑感。昏暗的月光在潮濕的地麵上拉長了影子,卻顯得詭異而扭曲。
三人站在礁石灘的邊緣,腳下是一片碎裂的貝殼和濕滑的海藻。宋冬平借著手電筒的光線,小心翼翼地朝一塊巨大的沉木靠近。那塊木頭呈現出深褐色,表麵布滿了裂紋,仿佛被某種力量撕裂過。
陸卿寧踮起腳尖,試圖避開地上的汙泥,她的運動鞋卻被粘住了一瞬間,幾乎失去平衡。她抬起一條腿,用力扯出鞋底的汙泥,姿態不經意間展現出她修長的腿部線條。濕潤的空氣讓她緊身的衣物顯得更加貼身,勾勒出纖細的腰身與緊致的臀部。
“真是個該死的地方。”她低聲咒罵著,用手拍掉腿上的泥水,“這個‘沉木’要麼是個騙局,要麼就真他媽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倩茹站在不遠處,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顯得冷若冰霜。她依舊穿著白大褂,但下擺已經被夜露打濕,貼在腿上,隱隱可見內裏的裙線。她目光冷靜地盯著沉木,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似乎在低語。
宋冬平察覺到她的異樣,忍不住問:“你看出了什麼?”
沈倩茹轉頭,眼神冰冷:“如果你還想活著,最好別碰那東西。”
就在沈倩茹的話音剛落時,沉木的裂紋中忽然滲出一道暗紅色的液體,那液體緩緩滴落到地麵,發出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嘀嗒”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低沉的嗚咽聲,從沉木內部傳出,仿佛某種被壓抑的生物正在掙紮。
陸卿寧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踩在了一塊滑膩的海藻上,幾乎跌倒。她尖叫一聲,雙手下意識抓住宋冬平的肩膀,身體貼近他的背,呼吸急促:“你聽到了嗎?這東西……這東西在動!”
她的身體顫抖著,胸口緊貼著宋冬平的後背,柔軟的觸感與冰冷的恐懼同時讓他感到不安。他迅速掙脫開她,轉身扶住她的手腕,試圖讓她冷靜下來:“冷靜!別慌張,我們還沒……”
話音未落,沉木中竟然裂開了一道口子。一隻扭曲的人形從裂縫中緩緩爬出,滿身被紅色的液體覆蓋,皮膚呈現出藍黑色,身體表麵長滿海草般的觸須。那雙眼睛空洞而深邃,卻帶著某種無盡的怨恨,直勾勾地盯著三人。
“還給我……”那生物發出低沉的咆哮聲,聲音仿佛直接擊打在三人的耳膜上。
陸卿寧整個人僵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隻鬼影。她的嘴唇發白,手不受控製地攥緊了宋冬平的衣角。她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一樣,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
沈倩茹則顯得出奇的冷靜,她緩緩站到前麵,目光直視鬼影,聲音低沉:“你是吳良森,對吧?”
鬼影的身體微微停頓了一瞬,似乎在回應她的話,但它的怨恨卻絲毫未減。它抬起那隻長滿觸須的手,朝沈倩茹緩緩伸去。
“別碰她!”宋冬平大喊,衝上前試圖拉開沈倩茹,但就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間,鬼影的手掌化為一股黑色的濃霧,直接纏繞在他的手腕上。刺骨的寒意讓他幾乎無法站穩。
陸卿寧終於從恐懼中回過神,她咬著牙,拚命將宋冬平拉回,雙腿用力蹬地,繃緊的肌肉在昏暗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明顯。她低吼道:“別靠近它!快退後!”
三人拚命後退,直到靠在一塊礁石後方,才稍稍喘了口氣。然而,那隻鬼影並未追來,而是徘徊在沉木附近。它的動作緩慢而機械,每一步都伴隨著粘稠液體滴落的聲音。
沈倩茹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低沉而篤定:“它被困在沉木裏,無法離開太遠。沉木是它的束縛,也是它的力量來源。”
宋冬平喘息著問:“它……到底是什麼?”
沈倩茹沉默片刻,冷聲道:“吳良森——一名被‘沉木祭’犧牲的海員。他是怨魂,也是報複的使者。”
陸卿寧倚靠在礁石上,雙腿微微蜷起,神情複雜地看向沈倩茹:“你知道得未免太多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祭祀的真相?”
沈倩茹不再回答,目光始終鎖定鬼影,仿佛與它進行著某種無聲的交流。
就在三人以為暫時安全時,遠處的海麵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嘯聲,像是某種巨大的生物在掙紮。海水猛然升起,巨大的浪潮朝礁石灘拍打而來。那隻鬼影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猛然抬頭,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身體迅速膨脹,觸須向四周蔓延。
“快跑!”宋冬平大喊。
陸卿寧踉蹌著站起,雙腿沾滿了泥水,貼身的衣物早已無法遮掩她的曲線,但她卻顧不上這些,緊緊拉著宋冬平的手拚命往岸邊跑。沈倩茹則走在最後,她的步伐雖快卻依舊冷靜,每一次轉身都仿佛在確認那隻鬼影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