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過後,林老爺和夫人謝氏算是完全和好了。
如今,林老爺每日回府不是立刻去二姨娘那邊,而是徑直來到謝氏所在的鳳翔院看望正在恢複中的婉如,晚上夫妻兩一同用膳,之後自然歇在謝氏這裏。
瞧這幾日,謝氏臉色紅潤、眉目清爽,連說話聲音都清脆柔軟了許多。當家夫人心情好,下人們日子自然也要好過許多,連帶整個府裏的氣氛都比以往活躍了。
如此改變,府裏上上下下都深有感受,原本是皆大歡喜的,但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難受,比如二姨娘這邊院子。
二姨娘坐在桌邊,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攪動手下的勺子,整個人懨懨的,時常望著院門口方向出神。
二小姐婉茜和五小姐婉婷對望一眼,二人都是愁眉苦臉,婉婷小聲道:“二姐,娘為什麼沒精神?”
婉茜瞪她一眼:“傻瓜,你不知道父親已經半個月沒來這邊了嗎?”
婉婷想了想,點頭:“是啊,我也好久沒見父親了!連好吃的都少了許多。”
“你就知道吃,當心長成三妹那樣,以後嫁不出去。”
想起三小姐婉心那胖乎乎走路肉都在抖的樣子,婉婷一個激靈,連連搖頭:“我不要那個樣子,太醜了,穿不了好看衣服了!”
“這就對了,哎,你幫著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把父親叫到咱們娘院子來?”
婉婷偏著小腦袋:“辦法麼?以前娘每次去給父親送了好吃的父親不就來了嗎?”
婉茜長長歎口氣:“這法子行不通,你沒見這半月娘日日都去給父親送吃的?要不端回來,要不看著父親和夫人吃了晚飯回來,那樣的話娘還要去伺候夫人用膳了。”
二人無語,又是愁眉苦臉的對望,然後一起歎氣趴到桌上。片刻後,婉茜一下子坐起來,兩眼發亮,“我有辦法了!”
她突然大聲說話把二姨娘驚得手上一抖,勺子和碗都打翻在地,一旁伺候的夏荷、夏絮趕緊上來給二姨娘打理、清掃地麵。
二姨娘回頭皺眉望著姐妹倆,眼底頗有怒色,婉茜笑嘻嘻的過去扶著二姨娘胳膊:“娘,您別生氣了,我想到一個好辦法,可以讓父親重新回到咱們院子來。”
二姨娘聞言眼睛一亮,催促道:“什麼辦法?快說。”
婉茜得意道:“娘,你可記得父親為何會跟夫人和好?”
二姨娘立刻想起病怏怏的婉如,她恨得咬牙切齒,低罵道:“那個小賤人,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善茬兒,小小年紀就如此愛做戲,那大火怎麼沒把她燒成灰?”
婉茜目光閃了閃:“娘,別生氣了,既然她會做戲,我們也可以做戲,她裝病,我和婉婷都裝病,父親平時那麼疼我們,我就不信父親看都不來看一眼。”
二姨娘頓了頓,高興的拍掌站起來:“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好茜兒,不愧是娘的女兒。”二姨娘高興的撚撚婉茜小巧的鼻子。
二姨娘興奮的在屋裏走來走去,突然停住腳步:“不行,光裝病不行,你們父親何等精明的人,怎會看不出來?”
婉茜和婉婷麵麵相覷,二姨娘把心腹大周媽媽叫來,在她耳邊嘀咕幾句,大周媽媽連連點頭應了,福個身退出去。
婉茜拉著二姨娘袖子:“娘,您讓大周媽媽幹什麼去?”
二姨娘嘴角得起的翹起:“買藥。”
“啊?我們還沒生病啊?”
“就是要買讓你們看起來生病且很嚴重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