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算下來,自己的優勢還是比較大的,若不是中了敵軍的詭計,這次的贏家絕對應該是自己,和親的文安公主恐怕已經被自己擒下了吧!
所以,隻要自己還保留著這最後的本錢,等到求援的火衛帶著援兵趕回來,那時就是自己報仇雪恨一舉翻盤的時候。
而現在,自己要做的事情就隻有兩件,第一,收拾心情,等待著援兵的到來,因為隻有援兵到來的時候自己才真正掌握著勝利的本錢;第二,製定計劃,選定地點,盡全力與和親大隊周旋下去,把他們死死的拖在賀蘭山中,免得他們出了賀蘭山之後去往別的天朝領地得到補給,那時想要再對付他們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弄不好,還會給天朝以攻擊月氏國的借口,以月氏國現在的國力還遠遠不到能夠獨力與天朝分庭抗禮的地步。
想到這裏,阿隆那終於重新找回信心,他已不再迷茫,眼神中重新綻放出懾人的光彩,不再像先前的暗淡無光。
"來人,拿地圖來,我要研究接下來的作戰方案。"阿隆那大聲吩咐道。
親兵答應一聲,很快便將製作精良的賀蘭山地圖獻上。阿隆那仔仔細細的研究著地圖,幾個領兵的將軍垂首站在一旁,等待著主帥的安排。
"探子探到他們在哪裏安營紮寨了嗎?"阿隆那沉聲問道。
一名將軍走上前來,將一麵黑旗插在地圖上,"太子殿下,屬下的探子探明和親大隊就駐紮在這個地方。"
凝神望去,黑旗正正的插在一條岔道的路口處。
"這裏叫什麼?"阿隆那指著黑旗所插的位置問道。
"這裏叫做賀蘭口,是賀蘭山的眾多峽穀之一。"
"那它前麵的岔道都通往哪裏?"
"往左的道路通往蘇峪口,可以橫穿賀蘭山,大概有七天的路程就可以走出賀蘭山,重新進入天朝的護衛疆域;往右的道路則是一條小路,也可以越過賀蘭山,雖然難走些,不過卻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阿隆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再言語,腦子飛速運轉著,尋找著殲敵良策。
"你們有誰知道和親大隊之中的將領歐陽玉和李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一名年紀稍大的將軍出列,說道:"對於這兩人,末將倒是知道一些。"
"哦,快說快說。"阿隆那滿心歡喜。
"歐陽玉是新近竄起的天朝將領,父親歐陽楷曾是著名的戍邊將領,算是將軍世家。後來歐陽楷在一次戍邊戰役遇襲身亡,歐陽家也就沒落了下去,歐陽玉就是在這樣的家境中成長起來的。所以若是論及狠絕毒辣,此子絕對不會下於任何一個人。"
"囉嗦。本王子又不是要招他為女婿,你說那麼一大堆幹什麼,重點在哪兒?歐陽玉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阿隆那沉聲斥道。
"末將該死。"老將惶恐的說道,"據警示中人傳言,歐陽玉平時拒人於千裏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朋友,但是在自己的工作上向來都是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極能狠下心來做事,他是能做大事的人才。"
"哦,出手決絕,心如鐵石?能有這樣的對手,有趣,太有趣了。"阿隆那微笑著說道,眼神裏充滿了狂熱的色彩。
思索了一會兒,阿隆那壓下心裏的興奮,他向來都是這樣一個人,遇見對手,除非是真正的絕頂高手,能讓自己一見之下便無法生出對立之心,否則對手越是厲害越是難纏,他反而會越興奮。
"那李遠呢,他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據我所知,他和歐陽玉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本王子也曾在天朝見過他一麵,那時他還僅僅隻是一個初到京師的毛頭小子,總想著什麼封侯拜相,不知為何後麵卻沒有消息了。"
"王子殿下說的沒錯,李遠此人雖然在京師並不得誌,但是卻是幾個紈絝子弟之中有著真本事的不多的幾個人之一,此人精通箭術,雖然算不上百步穿楊,可也絕對非同小可。許是見過的世麵較多,為人較為沉穩,比起歐陽玉雖然狠辣不足,但是沉穩有餘。據微臣暗中查訪,利源似乎和天朝前皇族有著一些關係。不過事關天後禁忌,微臣使盡全力也無法查出他的出身來曆,還望王子恕罪。"
"哦,還有一個如此神秘的角色。不錯,不錯。"阿隆那微微一笑,輕輕敲著桌子,看不出他此時此刻究竟是何種心情。
"一個狠辣,一個沉穩,也全是京師的紈絝子弟,還真不錯。可惜少了一個周翔銳,若是再加上他,歐陽玉的決斷,李遠的判斷,再加上周翔銳的奇兵突擊,恐怕本王子此刻真的要頭大如鬥了。不過,還好還好。"
阿隆那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猶如夜梟般的笑聲遠遠的傳了出去,硬生生的打破了夜的寧靜,隻可惜,笑聲過後,一切依舊,絲毫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