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得路23(2 / 3)

歐陽玉本想施以援手,可劍尖與唐煩的玉簫碰了個正著,纏絲般的內力迎了上來,他連忙鼓盡餘力相抗。不想,唐煩內力稍放即收,幾乎凝聚了全部內力的長劍猛的擊了個空,巨大的慣性讓歐陽玉身形前傾,身不由己的跨出一步。

心想要遭,念頭尚未散去,身上的幾個大穴已經被封了個嚴嚴實實。

唐煩彎腰撿起玉簫,"早說了不要打鬥,傷人又傷己這又何苦呢?"

"少說風涼話,既然敗在你的手裏,隻能說明我學藝不精,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歐陽玉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還是太狂,不過在下卻不習慣平白殺人,賠本的買賣做起來實在太虧了。所以,雖然你們十分的無理,在下還是決定放你們一馬?"

"別以為我們會感謝你,如果下次相遇,閣下所做的,我定會十倍奉還,用我自己的劍送你上路。"歐陽玉猛地睜開眼睛,尖銳的目光刺向唐煩,像極了一匹受傷的野狼,目光裏滿是讓人不寒而栗的凶狠。

唐煩微微一笑,"希望吧,以你此刻的武功和天分,勤加練習再加上有名師指點的話,廿年之後功力自當能與在下一較高下,若命運給在下這樣的機會,在下也絕不介意等下去。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是不要再見的好,對於在下來說再次相見,就意味著要做一件很不願意做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樣,你恐怕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說罷,唐煩屈指一彈,一樣東西破空而出,打在歐陽玉身上,歐陽玉隻感到身上微微一痛,被封住的穴位已經被解開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歐陽玉朝著唐煩離開的方向大聲叫道。

"我叫唐煩,也有人稱我'半闕神傷,一曲安魂'。"

唐煩。歐陽玉咀嚼著這個名字,深深的在心底刻下這兩個字,暗暗發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為今天之敗洗雪屈辱。

他扶起李遠,李遠雖然被自己的刀柄撞至口吐鮮血,其實傷得並不太重,隻是刀柄回撞的時候正好打中了他的膻中穴,一時間氣門被封閉,一口氣轉不過來人也就暈了過去。歐陽玉不敢怠慢,連忙運起殘餘真氣,緩緩輸入李遠體內為他打通被封住的穴道。

約莫頓飯工夫,穴道解開,李遠也悠悠醒來,卻隻感覺全身無力,骨頭仿佛都散了架一般。

兩人相對苦笑了一下,想不到兩人聯手進攻得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結局,然而唐煩卻沒有殺害他們,那麼唐煩究竟是什麼人?他到這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兩個人的心裏不約而同的在想著這樣一個問題。

在歐陽玉、李遠和唐煩相遇之前距離和親大隊紮營地點的十裏之外,那裏有一座密林,阿隆那王子將士兵們安置在這裏,歐陽玉的一場大火十分厲害,將他的手下燒死大半,侍衛中武功最高的水衛和雷衛被燒得奄奄一息,軍醫正在用草藥混合著山泉水細細的擦著兩人的傷處,阿隆那王子坐在一旁,沉重的落雁刀被隨意的立在一邊,他雙目無神,正在呆呆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失掉了那種堅不可摧的自信,心裏僅僅隻剩下一片迷茫,仿佛被一陣迷霧所籠罩住了,視線模糊,看不清現在也看不清未來。

失敗來得太過突然,這讓極少遭遇失敗的阿隆那有些難以接受,優勝的兵力、眾多的將領、絕佳的戰鬥經驗,明明自己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可是為何失敗的卻是自己,而且還敗得如此之慘,數萬軍士死傷過半,還不算那些受傷的,風衛和敵軍將領一起墜下懸崖,與敵偕亡。雷水二衛卻成了眼前的兩團黑焦炭,軍醫說他倆已經是火毒入心,現在的治療不過是聊盡人事而已,能否活過來還要看他們自己的命數。四大侍衛僅僅隻剩下一個火衛還能夠作戰。這實在是一個難以忍受的恥辱,必須以敵人的鮮血方能洗清。

自己的父親曾說過,月氏國的男兒可以被殺死,但是絕對不能被打敗。

沒錯,失敗一兩次並不打緊,最重要的是信心士氣沒有因失敗的打擊而煙消雲散,因為隻要有足夠的信心和旺盛的士氣再加上自己的實力,想要從失敗中再一次殺出一條血路來絕對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相反,若是因為一次失敗就意誌消沉,那麼即使擁有再強大的軍隊及實力,在戰場上還沒開戰,這一場仗就已經輸掉了。

從來自天朝的聖賢書籍之中,阿隆那也曾讀過不少關於作戰方麵的文章,而他最推崇的隻有兩句,一句是--"夫戰,勇氣也!"一句則是--"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以奪誌也。"

可以說,一場戰爭幾乎有一半的決定因素是來自戰士及統帥的心理,若是信心十足,鬥誌旺盛,那麼即使在戰鬥力上不及對方,也往往能夠在戰爭的最後創造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跡。阿隆那一直都堅信著這樣的理論,一直以來由他統帥的戰爭他總是按照這些想法去貫徹著,而且向來百試不爽。

論兵力,自己絕對在這支小小的和親隊伍之上,而且是有著壓倒性的優勢;論軍隊的戰鬥力,月氏國的士兵向來就比天朝的軍隊強悍得多,塞外的生活以及惡劣的天氣不斷的打磨著他們的身體,使得他們的身體都極其強大;論將領,和親大隊隻剩下歐陽玉和李遠兩名足以獨撐大局的將領,自己方麵隻有自己和火衛能與其抗衡,算是勢均力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