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橋雖然奇怪江卿至的舉動，卻還是照做。
江卿至退到顧霜華身邊：“這是個人才，也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會魘術的人了，殺了可就太可惜了。”
顧霜華疑惑，他看了孤山派那麼多典籍，對魘術也隻是略知皮毛。
江卿至怎麼會憑借這幾手就看出來鄭橋所用的是魘術？
這個師弟，好像從秘境中遇到他開始，他就和從前有點不一樣。
過了一會，鄭橋睜開眼睛，體內受損的經脈已經複原，包括耗損的靈力也恢複的七七八八。
“你為什麼要救我？難道你不想殺了我嗎？！我隻要活著一天，對王崇的追殺就不會停止！”
沒想到鄭橋根本不領情。
“那個三歲的孩子是怎麼回事，你不會喪心病狂到連一個小孩都不放過吧。”
江卿至話說出來才感覺到不對，鄭橋全家都死在王崇手裏，就算真滅了他滿門，那也隻是恩怨兩清。
鄭橋一咽：“那隻是個意外！”
他目光落到地上，江卿至看到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悲傷。
壞人做一件好事會被不斷歌頌，而好人隻要做一件壞事就是偽善和虛偽。
鄭橋就是那樣一個人，那大概是他唯一一個殺過的人。
所以他感覺到迷茫。
“我知道你本心不壞，否則這麼長時間，不會還留著王崇的命。”
江卿至循循善誘。
鄭橋盯著自己的雙手，在不小心誤殺了三歲的幼童後，他不斷的拷問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
孩子是無辜的，真正該死的隻有王崇一個人。
可是王崇一個人的命，又怎麼能夠抵消他鄭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命？
他就是在這樣的糾結中不斷徘徊，直到終於下定決心，這時候卻來了江卿至和顧霜華兩個不速之客。
“我可以不殺你，也可以幫你將王崇繩之以法，但王家其他人，你不能動。”
“你想要我做什麼？”鄭橋當然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江卿至想幫他，肯定是圖他什麼。
江卿至勾了勾唇：“你想去孤山派當客卿長老嗎，從此不用流離失所。”
“你不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弟子，你一句話就讓我信你？”鄭橋狐疑。
江卿至想的很好，仙魔混戰很快就要來到了，多一個人才，修真界便多一分勝算。
鄭橋的魘術，可是一個大規模控製係法術。
若是真到了戰場上，隻要魔族士兵一個晃神，就可以多收割一批。
江卿至當即給大長老發了通訊玉簡，還將聊天記錄提取出來給鄭橋看。
“我們孤山派一向廣收人才！”
鄭橋仍舊半信半疑，但他已經有幾分信任江卿至了：“好，現在當務之急是殺了王崇。”
顧霜華一直默默觀看，既然江卿至已經解決了，那麼他留在這裏也沒什麼必要。
隻不過還沒走幾步，江卿至就追了上來：“師兄，等等我，你要去哪？咱們一塊啊！”
“師兄師兄，聽說你是修無情道的，這個無情道到底是什麼感覺啊。”
江卿至喋喋不休，麵對別人一向不善言語的他，在顧霜華這個更不愛說話的人麵前，充當起了挑話頭的人。
至於江卿至為何如此之舔，因為係統說，隻要他和顧霜華待在一處，氣運就會緩慢變強。
江卿至再傻也聽出來了，十六這不就是說，顧霜華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嘛！
抱主角大腿是江卿至一個重生且覺醒的炮灰該做的事！
然而他說了這麼多，顧霜華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