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熙熙的歌真好聽。”呆子說著,接過我懷裏的狐狸,一邊為它檢查著傷,一邊說“董公子吃過睡著了。”看不出來呆子傻乎乎的,交際能力倒是還行,居然已經知道裏頭那家夥姓董了,不過關我什麼事。
“這狐狸真是奇了,一天工夫傷竟好了大半。”隔了一會“那是你的夫郎麼?”
額,老公麼?這狐狸,怎麼可能,原來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沒腦子的。
“你的夫郎長得可真美,也唯有他那般模樣的方才配得上你這般的女子吧。”狐狸配美女?懷裏的狐狸一抖,難道它很介意?貌似應該介意的是我誒。
我白了他一眼,“你想象力太豐富了,你看我像是個已婚老女人嗎,而且還是有這種惡趣味的嗎?”
“可是董公子說他是你的……”
鬧了半天說得是裏頭那個人啊,唉,表達能力啊。
等等,他說是我的夫郎?!不知道又在玩什麼花花腸子,懶得跟那人多囉嗦。
我無奈地把今天在山上的事跟他一說,他微皺著眉頭,“照你這麼說,董公子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他沉吟了一下,完了,不會是不想惹麻煩,要趕我們出去吧。那豈不是無親無故,露宿山頭。那趕他好了,我和狐狸可是良好公民兩枚。
突然,他嚴肅地看著我,“熙熙,這幾天你們就呆在這裏千萬不要出門,你救了他,那姑娘追查起來,你也難逃厄運。下山的話,等到過些日子再說吧。”
哇,真是好人誒,我用另一隻沒有抱著狐狸的手一把摟住他,“耶,穆流雲,我愛你。”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怎麼就忽略了董宣玉騙他呢。
不過這麼一抱的結果是,他的臉登時便成了煮熟的蝦子,尷尬了,古時候人是封建的,我不是有意的。
什麼東西從懷裏跳出來,一瘸一拐地挪著步子。
我起身去撈它,它躲開。
“你有傷誒。”不理我。
“去哪裏,我撈你去。”尾巴都不甩我一下。
再次伸手撈它,有沒夠著。“你給我停下。”腳不停,頭微側了下,不過是與我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
“阿狸,等等人家啦。”這家夥石化了,停在那等我,原來吃軟不吃硬的主。
抱起它,它也硬著脖子不看我。“阿狸,阿狸”我對著它的小耳朵吹著氣說,直說地它往我懷裏鑽。看我還不抓住你的小辮子。
回頭,穆流雲看著我笑。
穆呆子傍晚的時候帶我參觀了他的家,要不是我提醒,他還想不起來。他這屋子真是又雅致又漂亮。聽他說這是他師父留給他的。這裏的一切都是師父造的,他是個孤兒,他師父在山腳見到了他,在他眼裏師父就是他的父母了,可是他十歲的時候師傅說他要去找自己心愛的女子,不能再等了,於是便再也沒有回來。
我的房間在穆呆子的斜對麵,離董宣玉也不怎麼遠,這讓從小就沒怎麼出過遠門的人放心不少,起碼什麼牛鬼蛇神的不用怕了。
晚上,小心地給狐狸擦洗了下,把它擱到被子裏。呆子真好,洗碗之後又燒了水,我也簡單擦洗了下。今天好辛苦,終於可以休息了,困。咦,狐狸呢?它窩在竹案上,夜涼,睡得發抖。輕輕走過去,把它抱回床上,摟在懷裏,毛茸茸的,暖暖的。
很快睡著了,醒來,是一片隻怕比仙境還要美上幾分的地方,薄薄的霧氣中,芳草如茵,到處都開滿了大朵大朵的鮮花,滿嗅全是芳香,耳邊是小溪叮叮咚咚的聲音,不像今天林子裏那陰森可怕鋪天蓋地的大樹。
有一個男子,輕輕倚在一支翠竹上,溫柔地看著遠處的一個地方。他麵如冠玉,冰肌雪膚,目若朗星,美目盼兮,顧盼間的從容溫雅渾然天成,含著淡淡的情意,紅潤的薄唇噙著淺意。如煙似霧般的美,長身玉立,,一身白袍更襯得他如清風白雲般的風雅絕俗。這真是神仙個般的男人,美得讓人心動,又讓人不敢放肆。
輕輕地走近他,方知他盯著遠方的某個地方。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他的眼中隻有亭子裏的那一雙人璧人,或者說是亭子裏的那個“她”。遠處亭子裏一男一女在下棋,太遠了,我看不清他們的容貌,但是身形那麼美,都是神仙般的人物啊。
這麼近看他的睫毛好長,驕傲地卷著,雙唇略微長著,含著薄薄的笑意,讓我的心撲撲地跳,完了,怎麼辦很想親上去。
“你……”我本來想說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話到嘴邊卻再說不出話,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笨拙。“你真美。”最後我不尷不尬地冒出這麼一句丟人的話,他卻聽而不聞。我不敢再看他,隻得盯著自己的膝蓋。我們就這麼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天上的雲朵都掉下來了,掉到我臉上,軟綿綿的好舒服,還暖烘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