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不優雅地爬上馬車,豆丁也在馬車裏,冷琰則坐在車外和車夫說著什麼,車開動了。“小姐,您坐好了,隻怕要快馬加鞭。”不等我回答,車突然加速,晃得我頭暈眼花。
“姐姐小心”,豆丁及時扶住我,才沒讓我滾下車去。
這沒想到這豆丁個子小,力氣還蠻大的,不然我估計免不了破相之災了。
冷琰也從車外鑽了進來,“小姐,請容冷琰給您介紹下南宮家的情況。”我這才想起,本來他前天夜裏要說的,可是我太困了,就沒說成,如今的確是迫在眉睫。
原來這南宮若惜年少時還不是將軍,僅是一個小小的侍衛官。那是她便對高高在上的六皇子景凝霜一見傾心。景凝霜原是定遠王爺的兒子,誰料定遠王爺子嗣單薄,到了他那一代竟隻有景凝霜一個兒子,定遠王一死,當今聖上體恤他,有感兄弟一場,便收了景凝霜為子,對其寵愛更生親子。
且回到南宮若惜和景凝霜,景凝霜性子卻冷淡得緊,看也不曾看上她一眼。誰知南宮若惜的愛並未因此消減,反而愈加鍾情於六皇子。
日子就這麼過去,轉眼,若惜已經被升為副將。突然有一天,皇上圍場射獵,遇到猛虎,手足無措間被若惜所救。皇上萬分感激,一定要賞賜若惜。若惜打算求皇上賜婚,誰知凝霜卻失蹤了,此事卻並未被擱置,皇上感激若惜,答應凝霜一回來,就為二人賜婚。
朝廷裏的探子無論如何去尋也尋不到這六皇子,半年過去了,皇上不忍心若惜“為伊消得人憔悴”,本欲打算將五皇子景璃素嫁給她,卻被她斷然拒絕。三年後,凝霜歸來,卻不肯對自己的去向透露半個字。皇上也答應不再追究,條件是他必須嫁給若惜。
凝霜果真如約嫁給了若惜,兩人也算琴瑟和諧,卻多年一直無所出。臨頤國是女主外,男主內,於是乎,凝霜從此就打理起這個龐大的將軍府。
若惜呢,也本著“守住一,保住二,發展三四五六七”的精神,家中除了正夫六皇子凝霜,還有“我”爹羽君,“我”妹妹南宮秋媚的爹煥君,以及四個侍,共夫侍七人,還有些沒有名分的男寵。但是卻僅有“我”和南宮秋媚兩個女兒,餘下四侍生的都是兒子,至於男寵根本就沒有資格。按理若惜如此討厭羽君,應該恨烏及屋,誰料凝霜卻視“我”如己出,即使“我”如何作惡都對“我”極好,若惜便也對“我”喜愛備至。雖然羽君飽受排擠,但是“我”卻過得有滋有味。
他究竟是怎樣的人呢,像謎一樣,從彥月和冷琰緊張的程度上看,隻怕是個雷厲風行的狠角色,但是不是說他性子冷淡麼。唉,想不通,反正就要見到他了。
“你認識的上父究竟是怎樣的?”
“無情。”
“再詳細些?”
“……”
這就完了?無情的人很多啊,你自己不就是麼,我雖然這麼想,但是還是沒有說出來。於是我又換了個問題。
“上父真的很疼愛我麼?”快到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問冷琰,他總不言。
“這隻有小姐自己才知,畢竟很多事不能看表麵。冷琰隻知上父從來沒有重罰過小姐,唯獨上月小姐揚言要強了……強了慕容公子,上父莫名很激動,打了小姐,故而小姐離家。”
強了……彥月?就他那**的樣子,還用得著強麼,再說我是那種人麼,這是對我何等的汙蔑啊。
我正欲辯解,“小姐,到驛站了。”說著,他下車扶我,幾乎是把我托起來走,似乎是不想讓我腳挨著地,,緊接著豆丁也跳了下來。
走進驛站,被領到上父的房間。眼前的男人就是上父?大約是保養得好,看起來僅三十歲不到的樣子,一襲長袍,眉宇間竟和我們家月亮有幾分相似,也是個神仙般的人物,不,應該說是可以跟我們家月亮媲美的神仙般的人物。我不敢相信,這樣一個男人竟會嫁人,還管理著偌大一個家族。
他坐在軟凳上,輕綴一口茶,看也不看我。“丫頭,來了也不叫人。”怕是這個人便是六皇子了。
我走近他,俯下身拜他,“上父。”他和我們家月亮一樣都是不熏香的人,也不施粉黛。冷琰已經告訴我了,已婚男子便可以摘取麵紗。
他示意我坐下,倒了杯茶給我。“丫頭,你當真什麼都沒有印象了?”我點點頭,看來冷琰已經告訴他我失憶的事了,而且把他誆得很好。
“回來了便好,你受苦了。”他是有什麼煩惱麼,幾句話間看似冷淡,眉宇間卻總纏繞著憂傷。
“上父,您有煩惱?”
他驚訝地看著我,好一會,笑了,“沒什麼事,可能隻是府上過忙,你又給我添亂。你也野夠了,府上的情況冷琰怕是也跟你說了,過幾日便隨我回去。”
他見我點點頭,柔順的樣子,神情有些異訝。但是轉瞬又恢複了平淡的表情,“琰兒,這孩子是?”
“這是小姐昨日逛夜市救下的孩子。”
隻見凝霜上父帥哥大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真是的,助人為樂而已有什麼好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