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花城昆明(1 / 1)

昆明是座曆史文化名城,漢時設穀昌縣,隋唐設昆州城,南詔時建起了拓東城,意為開拓南詔首都大理之東部疆土,“威懾步頭,恩收曲靖”(《南詔德化碑》)。此後,昆明城地位逐漸提高。元代置昆明縣,“昆明”正式成為地名。雲南行中書省成立後,雲南的政治中心也從大理遷至昆明。明初設雲南布政使司,以昆明為路治、省治,這一格局,一直延續至今。

“天氣常如二三月”,“春城無處不飛花”,是喜愛昆明的人引以為榮的話。昆明屬低緯度、高海拔地區,北有橫斷山脈阻隔南下的寒冷空氣,南部有印度洋西南暖溫氣流的進入,因此氣候宜人,稱為“春城”。又因雨量充沛,日照充足,適宜植物和花卉生長,發展成為中國重要的花卉出口基地和第一鮮切花產地,年產鮮切花5億多枝,每天運銷全國各大城市和東南亞各國。 行走昆明,難免遇到曆史和現實相互抵觸的尷尬。經曆上個世紀末幾次大規模的拆遷,我眼中的昆明是個讓我無法言說的城市。

在城市的街巷問行走,幽靜的、恬然的、狹擠的,肮髒的……城市的街巷是它的血脈。這個城市的血脈,記載著它從唐代建製以來的故事,一代又一代傳到了今天,傳成了一塊招牌,“曆史文化名城”。

我從真正懂得曆史和文化開始,便開始了對它的尋找,偏重那些屬於過去的東西,它們是這個城市曾有的見證。從偏僻背巷的茶館,從城市邊緣的鼓樓,從四圍青山下的廟宇,從流經城市的河流裏,能看到曆史的片爪隻痕。文化就在其問,使老城發出溫婉平和而又有些沒落的氣息。

城市的西側有一個湖灣演變而成來的小湖,它的形成有些人年頭,於是它有了傳說。湖邊已經看不出起伏的小山包上,有過林則徐和友人喝茶對弈的茶樓;湖的南麵,那幢沉著敦實大氣的土黃色樓房,是中國近代史上有名的軍校——雲南陸軍講武學堂舊址。講武堂開辦於1909年,曆時20年,共收學生19批。這裏不光培養了護國起義的中堅力量,還為中國、越南、朝鮮培養過傑出的軍事指揮人才。湖的西麵,是個有近百年曆史的學堂,它與附近的另一所大學一起,在抗戰時期,成為北大、清華、南開遷至昆明組建的西南聯合大學的一部,在極艱苦的條件下,培養造就了一大批優秀的各學科人才。湖心一座小島上,我參加過國歌作者聶耳塑像的揭幕典禮,那尊土紅色花崗岩的塑像,是昆明市少先隊員一分分積攢起零用錢鑄就的。 城市的文化人,似乎都薈萃於此,這兒也有了關於文人的種種傳聞。如果真要尋找,找到的隻是遺痕。新的城市文化早已將過去的曆史改寫。這裏沿湖有許許多多的茶館和店鋪,這一切的追求隻有一個,讓這兒成為這個旅遊城市裏最散淡的一角。還有每年定期光臨的遠客——西伯利亞紅嘴鷗。不知是不是刻意,休閑成了這裏文化的代稱。

這是一個休閑的城市,和宣傳中的旅遊城市有著不可忽視的不一致,現代旅遊早已不僅僅以消費和休閑為目的,還包括了認識、溝通、探索等等文化內涵更深厚的東西。 在古道上行走的人,常常不知如何評價麵對的現代城市,我想我是迷惘的,我沒有在嬗變中找到一種文化的鏈接。那些古意盎然的小樓,梧桐覆蓋的古街消失之後,城市沒有給自己造就一個新的形象。我尋找過的地方不會再出現了。那些地方的消失同樣意味著那些曆史的消失,曆史是不容隔斷的。一個城市的曆史,實際上是它的建設史、發展史和保護史。文物這種文化的承載體和體現物是一次性的,毀滅了,就不再複生。我曾在城市拆遷的斷壁殘垣中,見到一個外國曆史學家,她的臉上淌著汗,手中提著、肩上掛著的是已被遺棄的老市民的生活用品,已被煙火熏燎得黝黑發亮的竹籃、籮筐、筷盒……

有位外國人說到這個城市時評價:我看不到多少曆史,也看不到多少文化。失去了曆史和文化的名城,它新的價值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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