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派這是咎由自取,活該。不救。”蕭笑生擰眉說道,眼神微微飄向馬車,眼裏有著顯而易見的擔心。江湖人心險惡,這些人,想要他老婆孩的血哩。想都別想。
“阿娘,你是不是好冷?”兮兮感覺到唯音在輕輕顫抖,貼心地伸出雙臂,將她阿娘圈抱於懷。
唯音將頭擱在女兒稚嫩的肩頭,無力地閉上了雙眼。斯蘭……終是擺脫了罵名,可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蕭前輩……”小和尚還想再說些什麼,被蕭笑生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你回去告訴那勞什盟主掌門啥的,我蕭笑生雖有個‘怪醫’的綽號,可我也不是什麼都會醫的,另請高明吧。”
見小和尚還想追上來,蕭笑生給了他一點兒“天不亮”,那小和尚便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睡得人事不知。
“蕭前輩有何打算?”斐墨見蕭笑生若有所思的樣,上前問道。
“怎麼,有事?”蕭笑生並不正麵回答。
斐墨不以為意道:“與蕭前輩相識一場,斐墨甚感榮幸。但在下恐有些急事需要去處理,所以要暫時先與前輩道別。事情處理完畢之後,斐墨自當前去給前輩、夫人和兮兮賠罪!”說完,深深鞠上一躬,靜待蕭笑生的回答。
蕭笑生眯縫著眼睛看了他半晌,才輕笑出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啦,你這小還算靠得住。有什麼急事你就去做吧,完了來穿雲穀找我們就是了。”
“謝前輩成全。”斐墨走到馬車前,並不掀開馬車簾,隻對著車窗輕聲說道:“兮兮,墨哥哥有急事要離開一陣,等事情處理完了再來看你。你好好保重。”怪醫本領高強,有他在,兮兮安全無虞。是以,他也能放心去查玄雲的事了。至於獨孤岸,想必在怪醫手裏也討不了什麼好。
“墨哥哥!”兮兮掀開簾,探出腦袋問道:“你要去很久嗎?”
“不會,我會盡快。”斐墨淺笑道。
“哦。那你到時候來我家玩兒吧!”兮兮盛情邀請道,當然也沒忘了玄風:“和小風哥哥小雲哥哥一起。”
斐墨微笑頷首,深深看了兮兮一眼,便與玄雲相偕離去。
“阿爹,墨哥哥走了。我們去哪裏啊?”
“你這小呆瓜在外麵玩兒得樂不思蜀了是吧?當然是回家去了!”蕭笑生看著心情明顯有些低沉的唯音,自願當起了車夫,坐上馬車,他並不回頭,隻是看著前方溫柔地說了一句:“音音,沒事,還有我和小呆瓜在。”
唯音聞言緩緩抬頭,看了看明顯有些擔心地瞅著她的兮兮,再看了看丈夫偉岸的背影,輕聲卻堅定地回答:“嗯。”
蕭笑生揚鞭:“大毛二丫,回家咯。”
馬車沿著山路不緊不慢行著,兮兮靠在唯音懷裏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蕭笑生看著路間靜靜佇立的人,勾了勾唇道:“音音,小呆瓜,坐穩了!”說完,捏緊手的韁繩,用力“駕”了一聲,直直往那人衝去。
蕭笑生倒還真是沒料到他還有回馬槍這一招兒。縱然如此,他也別想從他手裏討著什麼好。
馬車徑直衝人而去,那人站在路央,絲毫沒有讓道的打算。眼看馬蹄就要踏到那人身上,千均一發之際,蕭笑生勒住了韁繩,馬兒嘶聲高昂,馬蹄高高揚起,卻並未踏到那人身上。
隻差那麼一點點距離。
“小,你還算有點膽識,不過,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一動不動,突然單膝跪下,說道:“請讓在下見兮兮一麵!”
竟是去而複返的獨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