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波,有幾個問題,我想知道你的想法。這挺立負責長沙,怎麼把全省很多二級城市的經銷商權都給他了?”
“老弟啊,這挺立……”
沈默打斷他,用手指著他,“討論工作。”
付波氣的嗆了一口煙,咳了好幾聲,“沈經理,現在二級除了王正、黃雲、謝長生他們所在的嶽陽、懷化、衡陽外,其他城市都沒有經銷商。找不到人做。”付波把手一攤,“挺立有錢,可以往這些地方批啊。對不?”
“三元、四喜這兩個連鎖的合同為什麼沒談下來?”不思進取,推卸責任,這樣的說法實在沒有新意,沈默不想他再說,就打斷問另外一個問題。
“三元是中小超市連鎖,淨潔想包場,他們老板也願意包場。淨潔可以拿一二十萬出來,艾潔能嗎?四喜也不是沒做,我們做了。隻是做的沒有淨潔好,淨潔在這些門店大筆投錢,我們可沒那麼多錢跟他們淨潔爭位置,搶陳列,做促銷?要不你向公司申請,也給我們20萬,我把它們拿下來。”
沈默不置可否,“那我們的錢呢?”
付波嘿嘿冷笑說,“我們的錢有多少你不知道嗎?現在每個月為了完成任務,批發補貼都不夠。還有錢跟淨潔拚?淨潔不像我們,我們是洗滌頭牌,每個店都要做,公司給錢也給的少,指標高,還要完成任務。淨潔在洗滌也就是個第二名,廣告做的少,銷售投入當然就多。我們能搶的過嗎?”
“我算了一下,我們以前的費用預算除了補貼批發外,還是能剩餘一部分,這些錢呢?”
付波臉上青筋一現,“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區域經理,你問高劍吧。”
沈默心裏冷笑,傳說這些錢就被眼前這個人給坑了,現在他倒往高劍身上推。沈默說,“好吧,我就問這麼多。沒事了。”
沒事了?付波想沒聽錯吧?這些問題有頭沒尾,他到底怎麼想的?付波坐在那裏抽煙,並沒有出去,沈默也不理他。半天,付波先說,“長沙這個月還沒完成任務,怎麼辦?”
“你說呢?你為什麼完不成任務啊?”
付波又被煙嗆了一次,以前長沙的任務區域經理都會親自跟進,怎麼就怪在我一人身上?長沙的銷售占據湖南銷售的80%,區域經理不把長沙做好,完成湖南任務也是空話。不過,他現在掛著長沙銷售經理的職務,長沙生意就該他負責,程序上也要給區域經理彙報,沈默這話問的也沒錯。
“那你拿點錢,補貼挺立,把任務完成算了吧。”
“補貼?公司有政策說不準補貼。你要有錢的話,你就拿吧,我湖南沒有。”
“我哪有錢?要我從家裏拿啊?不完成算了,我看你剛到湖南就完不成任務,怎麼跟公司交代。不補貼,這全中國有不補貼就完成任務的嗎?有經銷商那麼傻虧著錢給你賣嗎?”
沈默不理他,隻奇怪話都說的這麼狠了,他還不走。付波把二郎腿晃半天,又說,“你可不要把長沙完不成任務的責任擔在我身上哦?到時候說湖南指標完不成,就怪我長沙?”
“你怕嗎?那你就完成吧。”
付波嗬嗬笑,“我才不怕呢?你聽說了嗎?高劍休假回來,好像管湖南湖北吧?”
沈默看著他,“然後呢?”
“沒有了。”說完,付波晃晃身子出去了。心裏暗罵,媽的,不是要動我吧。看他這意思,還要查我帳。我倒看你怎麼查,能查到高劍身上最好。
付波想的沒錯,他剛出去沒多久,沈默就叫進楊燕,派他到挺立查賬。很明顯,一切問題都掩蓋在挺立那裏。
接下來的時間,沈默出差到二級,花了七八天,把湖南跑了個小半。這些城市雖然小,但潛力大,大有可為。可惜,就被挺立站著茅坑不拉屎,霸著代理權把市場給害死在裏麵了。要解決挺立。得先從謝和平那裏下手,還不知道他怎麼想呢。
自從代理權被挺立分掉,謝和平就成了被冷落的怨婦,天天看著挺立蓋高樓宴歌舞,把艾潔的生意做的是呼啦呼啦的,好一陣熱鬧。艾潔公司的人沒事都往他那邊跑,自己這門口,從來不見他們登門。市場越做越小,抱怨一下,付波就以取消代理權威脅。在這個行業這麼多年了,如果要放棄,還真不知道能再做什麼。艾潔就是這樣的東西,叫你恨又叫你愛。恨它不能幫賺多少錢,可要是沒有它,謝和平現在的生意就到頭了。好容易等到一個新區域經理,看能不能有點新的希望,可是快半個月過去,也沒見沈默登過門。或許,他跟以前的那些區域經理都一樣,每天都白天睡覺,晚上泡妞,生意全交給付波,過完一兩年又調走。該升的照樣升,誰叫別人是從公司內部調出來的呢?付波的生意就更簡單了,誰有錢壓貨,就給誰支持,一個月休息27天,剩下三天找費用,壓貨,甩貨,完成任務又休息27天,等著下一個月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