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一起回去。”

趙沐晨展開雙手擋在樓梯口。

趙秀蘭瞪了他一眼,無奈歎了口氣,才拉著何春嬌往旁邊走。

“嬌嬌,你先回家,我回去再收拾他,看看他到底又在鬧什麼脾氣。”

“秀蘭姐,你一定要幫幫我,我不能失去沐晨哥。”

何春嬌說著便落下兩行淚珠,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趙秀蘭心疼壞了,趕忙擦拭她臉上的眼淚。

“乖乖別哭,沒事的,我待會就給他做思想工作。”

“姐…我…有事。”何春嬌越哭越厲害,她抱著趙秀蘭在耳邊低聲抽泣道:“我…我…身子…都給他了…你們不…不能不管我。”

“什麼?”

趙秀蘭震驚,用凶厲的眼神再次瞪向趙沐晨。

——完犢子,要挨打了。

二十多年過去,這血脈壓製的眼神還是讓趙沐晨毛骨悚然。

“嗚嗚嗚…”

“嬌嬌,你放心,姐一定給你交代,你先回家休息,我待會還要去醫院,等我忙完再去找你。”

趙秀蘭壓住怒火,安慰何春嬌。

“嗚嗚嗚…”

何春嬌擦著眼淚離開。

她前腳剛走,後腳樓道就發出一聲慘叫。

“你小子是想氣死我!”

趙秀蘭揪著趙沐晨耳朵就往家裏走。

他沒躲,硬扛這熟悉的感覺。

痛是痛。

但心裏舒坦。

彭彪提著菜就直奔廚房幹活,耳朵卻豎著老長在偷聽。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多好的黃花大閨女,你就這麼糟蹋?”趙秀蘭想到弟弟的畜生行徑就可恥。

讓她這個做姐姐的感到陌生。

“性格不合,過不到一起。”趙沐晨隨便胡謅了個理由。

“前幾天還要死要活,非要在一起,還吵著私奔,現在就性格不合了?你當感情是兒戲呢”

趙秀蘭狠狠拍了下桌子。

把廚房裏的彭彪嚇得菜都沒拿穩。

趙沐晨覺得自己沒有錯,並沒放心上。

隻是這事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好。

這何春嬌很會做表麵功夫,特能裝。

認識她的人都以為是乖乖女。

誰見了都會被忽悠住。

她善於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想什麼呢?說話呀!平時話多得跟機關槍一樣,怎麼現在不吭聲了。”

趙秀蘭看著木訥的趙沐晨,覺得這弟弟已經無藥可救。

“她就是圖我錢,好去上大學,她根本不喜歡我,我就是她的墊腳石。”趙沐晨實話實說。

“你有幾個錢,我不知道?嬌嬌那長相,那學識,到了年紀找個有錢人,很難嗎?還圖你錢,你以為你縣城首富。”

趙秀蘭無情打擊沒留一點麵子。

趙沐晨嘟囔了一句:“那是他現在沒渠道,隻能將就我。”

這話挺沒骨氣,倒也是事實。

縣城裏有錢人少,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既要有錢,又要對何春嬌百依百順,還要能帶她離開縣城。

這種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趙沐晨在這個階段剛剛合適。

還有個重要的原因。

他們在學校綁定太深,根本沒人敢追何春嬌。

趙沐晨成績不好,在學校是個混混,特別霸道能打。

不過,正好提供了何春嬌十分缺失的安全感。

隻是這種安全感隨著年齡、閱曆的增長。

從武力變成了金錢。

“嬌嬌是什麼樣的人?我能不知道嗎?她將就你,確實是受委屈了,多好的姑娘啊,唉…”

趙秀蘭想想就可惜。

要是何春嬌去省城讀了大學,再嫁進趙家,家裏就多了一個大學生。

那真是祖墳冒青煙。

這個年代家裏能有個大學生是一件很光榮的事。

畢竟數量稀缺,含金量高,就業前景好。

不像現在已經淪為搬磚牛馬。

“她好?她可真的太好了!”趙沐晨說著反話。

他心裏琢磨著一定要撕開何春嬌的假麵,讓家裏人看看清楚。

這個女人有多現實。

“她不好,能把身子給了你?你就這樣對待她?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出軌變心了。”

趙秀蘭堅信問題一定出在弟弟身上。

“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怎麼可能出軌,你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