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對他,鄭定輝都能如此,張盤山在豆滿,就算有些小錯,總是有大功的,鄭定輝怎麼也不會記恨他吧。鄭定輝真沒記恨張盤山,但是他知道張盤山現在在劉文手下,這也就是說劉家的事情,劉文就算現在不知,也會馬上就知道。而他這一知道,必定是要趕過去的,就算坐船,日夜兼程,從京城到王普縣也要半個月,一來一回就要一個月,再處理一下事情,一眨眼,三個月就過去了,要是再收拾一下尾巴,說不定能拖個半年!
半年,他婚都能結上了!
這麼一想,鄭定輝那個哀怨啊,若劉武就在麵前,他能把他的頭擰下來,擺治兩圈!
觀音教雖然鬧的勢大,但他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一群手無寸鐵的教徒,沒有積累,就算狂熱,出動軍隊也可以立刻解決;至於那個鄭洪新,更是個笑話,別說這事一看就知道鄭洪新是被人利用推上來的,就算真是他做的,他對他也沒有什麼手足情,隻有劉家,特別是劉武和英兒的失蹤才是棘手的地方!
他正想著,就有內官來報。
“什麼事?”
內官小聲的開口:“工部侍郎,劉大人遞了牌子。”
鄭定輝的臉,陰沉如水,空氣頓時凝滯了起來,這突然的變化,把張峰和一屋子的內官都凍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聽到一個低不可聞的聲音:“宣……”
他說完這個字後,就打發張峰和屋裏的人都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劉文就到了:“臣,劉文參見陛下,臣有急報……”
“大哥,”沒等他說完,鄭定輝就打岔道,“大哥要說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臣……”
“大哥,你好像很少叫我的名字呢。”
劉文僵住了,鄭定輝又道:“大哥在這個時候也不願叫一聲嗎?”
劉文扯著嘴角,一時有點不好反應,鄭定輝徑自道:“早先,大哥不叫我,後來,大哥也不叫我,英兒二郎他們都有個昵稱,隻有我,什麼都沒有,大哥現在要離開了,也不願叫我嗎?”
“……鄭二。”
鄭定輝立刻笑了起來,白花花的牙配著他藍色的龍袍還真有些燦爛,但是他嘴中上翹,說出來的話,卻更帶了幾分落寞:“大哥待他們……總比是待我好的。”
劉文沉默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道:“說起來,我早先就能留在那邊的,你以為我為什麼跟來上京?”
鄭定輝看著他,劉文又道:“劉府的門一開始是關著的,你以為為什麼又開了?”
鄭定輝的麵上帶了幾分慚意,劉文歎了口氣:“還有你以為是誰都能……都能將我按到床上的嗎?”
“大哥……”
“你這個傻孩子……”
他這話音還沒落,鄭定輝就撲了上來,一連聲的叫著他,劉文的身慰微微一僵,最終還是抬起手,在他的頭上拍了拍。
“大哥,你不要回去了,二郎和英兒的事情我一定找人處理好,我、我保證……”
“……這種傻話就不要再說了……”
“但是我怕,我怕大哥這一去,就不再回來了,若是大哥不回來……”
“我躲不到深山老林裏。”
鄭定輝依然死死的抱著他,劉文又長歎了一聲:“你先前不是說三年不納妃嗎?”
“那是托詞,就是三十年,我也不……”
“那就讓我看看吧。”
鄭定輝猛地抬頭,驚喜的看著他,劉文有些別扭,但又帶著幾分笑意:“若你真的三年沒有……”
下麵的話他沒有說,但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鄭定輝又驚又喜:“大哥是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