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沒好氣地看著孟清書,見他麵容是真的緊張,心裏的氣也消了不少,隻是仍然與孟清書較勁著:“公主如今怎麼樣了,與你有什麼幹係?當日拋下我們公主就走,今日又何必來惺惺作態?我們領不起你的情。”
孟清書麵色發白:“……百合,過去是我不好。你可否告訴我,公主現下如何?”
百合想來孟清書應當是不知道薛潞懷過他的孩子這件事的,也沒想要告訴他,更不願意透露出如今薛潞的昏迷,便略微含糊了幾句:“公主現下好得很,不勞您費心。”
但就是這一句話,卻讓孟清書心裏的那一根線徹底斷裂了。他知道薛潞一定有什麼事,所以無論是薛洲、展懷嶽,還是如今的百合,才會這樣避諱著他不願意說。但是先前還存著一些僥幸,如今卻是什麼僥幸都沒有了。薛潞一定是出事了。
“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孟清書顫抖著,忽然一把抓住了百合的手腕。力道之大,讓百合忍不住喊出了聲。如此一來便驚動了外頭的人,蓮子恰好就在附近,聽見了百合的聲音便急急忙忙跑過來,一走進來便看見了孟清書,當即便甩了臉色。
“孟清書!你竟然還有臉回到公主府來?是誰將公主害到今日這個地步!”蓮子聲音尖利,百合聽的受不了,找急忙慌將自己的手腕從孟清書的手中掙紮出來,連忙去關門。可是蓮子心裏有氣,自然忍不住要發泄:“你竟然還會回來!我們公主冒著大雨四下尋你的時候你在哪裏?如今公主醒不過來了,你反倒回來了……”
“蓮子!”百合急忙喝止住蓮子,再不阻止她,就要將那些事都說出來了。雖然沒有得到大夫的說法,但是薛潞有了孩子的事情,她們倆還是知道一些的,就算是整日的觀察,也看出端倪來了。隻不過眼下,確實不能夠多一個人知道的。
孟清書眼睛緊緊盯著蓮子,蓮子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捂住了自己的嘴,麵露驚慌。
“你方才說……她如今醒不過來……”孟清書像是失去了言語的能力,翻來覆去,隻剩下這一句,“醒不過來了,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醒不過來?”
蓮子不知道應當如何解釋,百合也慌了神,兩個人隻能急急走了,隻留下孟清書一個人在屋子裏呆著,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口中反反複複,隻念叨著這一句話。他竟然會不知道……他竟然會錯過……而今他最愛的女人就那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還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他卻什麼也不知道?
孟清書想起先前薛洲和展懷嶽的態度,百合和蓮子的避諱,再加之蓮子說,薛潞一直在冒著大雨找他的話,孟清書幾乎是立時便有了判斷。
這都是因為他。
薛潞可能的醒不過來,還有如今他們之間難以挽回的僵局,都是因為他。所以展懷嶽才會要他在報仇和薛潞之間做取舍,薛洲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這一切都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