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四章 酒後(1)(1 / 2)

舒雲舞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回過頭去,本應該睡著的那個人,卻睜開著眼睛,正在看著她,眼睛裏帶著淡淡的懊惱。又像是怕她沒有聽清楚,輕聲地重複了一遍:“你如果不成為海國的大公主,我們怎麼得到賜婚?我怎麼明媒正娶你做我的相府夫人?”他聲音帶著極淺的落寞,不仔細聽,都好像聽不出來。她又走近了一些,靠近宋子欽的臉頰:“你方才說……要去求聖上賜婚嗎?”

宋子欽感覺到她的靠近,心中一喜,越發貼得近些:“我想要……迎娶舒雲舞為妻,一生一世,視若珍寶,愛若明珠。”她的眼睛落進他毫不遮掩的眼神裏,被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弄得手足無措,幾欲落下淚來。她慌張的想要逃開,卻不料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臂:“雲舞……我眼前的是不是你?”

她沒有回應,隻是一直盯著他的眼睛。未幾,他便頹然鬆開了手,向後仰去,躺在枕頭上微微合上眼睛,唇邊逸出一聲囈語:“原來……又是我在做夢了嗎?”

他的聲音極低,舒雲舞卻在那一刻聽得清清楚楚。眼裏的眼淚在那一瞬間難以控製,撲簌簌地往下落,她卻全然忘記了去擦,全部的精力全都集中在睡著的人身上。宋子欽在醒著的時候,決計不會與她說這些話,也隻有趁著他睡熟了,才能從他嘴裏聽到真心話。宋子欽從小便是摸爬滾打著長大的,一切都是遮遮掩掩,從來不願意以真麵目示人,在喝醉酒之後,卻沒有想到是這般容易相信別人。

舒雲舞忽然很想要知道,他究竟是如何長大的。在失去了所有能夠依靠的親人之後,一個小男孩,他簡單帶過的一句經曆,究竟隱藏了他多少的不安與受傷。若不是因為一直得不到,他不可能在夢裏一直都期盼著能夠得到。舒雲舞輕輕碰了碰他微微有些汗濕的額頭,汗水擦幹了以後,已經沒有原先那麼熱了,不過也還是得蓋著被子。舒雲舞收斂好自己的情緒,替他輕手輕腳掖了掖被角,慢慢站起身來,看了他幾眼,便退了出去。

外頭的丫鬟都注意著裏頭的動靜,生怕相爺因為醉酒之後就做什麼不好的事,舒雲舞又是一副瘦弱的身子骨,無論如何都是撐不住的。如今看著舒雲舞好端端站在門前,便也鬆了口氣。前些日子相爺與這位舒夫人吵起來的時候,他們底下伺候的人個個都是擔驚受怕,雖然相爺主動做小伏低,可是舒夫人不買賬也沒有辦法。今日相爺又是喝了酒之後來鬧的,他們也是當真擔心著舒雲舞的。

這位夫人平日裏對下人們也都是照顧有加的,若是當真與相爺鬧的不好了,今後若是換一位夫人來,還指不定是什麼性情。

舒雲舞有些微微的乏力,伺候著這麼一個大男人,手腳都有些酸痛,隨口便叫了一個丫頭過去:“去準備些熱水,我要去隔壁間的耳房泡個澡,看好相爺。”丫頭們都應了聲是,舒雲舞這才走向了隔壁的耳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