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駿馬奔馳在廣闊的草原上,四蹄翻騰,鬢毛飛揚。馬背上是個英氣的女子,一手揚著馬球杆,一手扯著韁繩。一個揮杆,彩色的球從草地上飛了起來。馬兒仰天長嘯,響徹天空。
接著四麵八方湧出各色的馬匹,海水般勢不可擋,呼嘯奔騰,揚起片片塵土。他們昂首嘶鳴,氣吞八荒,隻是為了追逐一顆飛起的彩球。
清商樂仍舊一身女裝,揮著手中的馬球杆緊緊的追著那顆彩球。菩薩蠻配合著他的位置,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麵,等著他將球打在自己方向。
成功的把球送到菩薩蠻的腳下,清商樂勒停馬兒,衝著菩薩蠻打了個手勢就先回跑去。他仍舊穿著女裝,隻不過換成草原部落的女裝。原本男扮女裝的事被阿姆大嬸發現,他就打算恢複男裝。可是偏偏好死不死,薩姆耶唱了什麼求婚歌,他自己又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走向拓跋特勤。
按照阿姆大嬸話中的意思,部落裏求婚歌選擇了誰,就是在大家麵前承認關係,成為夫妻。但是因為拓跋特勤隻能接受男人,如果這時候恢複男兒身,豈不是就默認嫁給拓跋特勤了。想了想這個結果,清商樂就全身寒毛豎起,而且因為臨江仙之前給他的藥,藥效是半年,所以他也不想還是女人聲音時恢複男兒身。
全都怪薩姆耶和臨江仙!
在馬上飛馳的薩姆耶猛地打了個噴嚏,停下馬揉了揉鼻子。就看到清商樂在不遠處瞪著他看。雖然之前清商樂在求婚歌的時候選擇了拓跋特勤,讓他格外的沮喪。可是後來想了想,清商樂是炎族女子,北陸的規矩又不是很明白,所以才出現這樣的意外。而且和拓跋特勤也不可能,自己卻因為之前的接觸必須負責。
因此薩姆耶並不打算放棄追求清商樂,甚至還打算用東陸人的方式追求。至於什麼是東陸人的方式,他是完全不懂,隻想要先親近這個人再說。
駕馬到清商樂的身邊,笑著說道:“好玩嗎?”
“你不追著球,跑我這做什麼?”清商樂玩著手中的馬球杆,目光卻落在薩姆耶額上綁著的藍色緞帶,“我們是對手吧?再不去追球,球就進球門了。”
“玩的就是開心,誰贏誰輸都無所謂。”薩姆耶扯下頭上的緞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兩顆虎牙格外的明顯。
清商樂想到那晚的情景,猛地笑出了聲,“勝負真的不重要的話,不知道哪天是誰喊打喊殺的追著拓跋特勤滿草原跑的?”
說到那夜的囧事,薩姆耶伸手抓著頭發,那是一時衝動。本來和拓跋特勤說好的,但是自己自作主張就做了,讓人完全沒有準備,所以多少也不能怪別人。隻能說是咎由自取,可是心裏還是不高興,以前那些男人就算了,為什麼連拓跋特勤這個喜歡男人的都有人要,自己卻沒有要呢?
“那不是因為你過去了,大家都安靜了,我想讓大家熱鬧嗎?”隨便扯了個理由,反正薩姆耶是不打算讓清商樂知道自己的想法。
其實薩姆耶被多次拒親的事,清商樂多少聽阿姆大嬸和安塔爾說了,好心的解釋道:“我娘親喜歡樂曲和詞牌,那天我是覺得拓跋特勤的曲子好聽,想要給我娘親要一份。並無他意,而且你們的規矩我完全不知道。”
“馬頭琴嗎?你想學,可以讓特勤教你。北陸沒人比他更厲害。”薩姆耶側著頭看著清商樂的側臉,那張臉在說起母親的時候帶著淡淡的笑容,讓人移不開眼,“你們姑娘都喜歡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