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孤男寡‘女’(2 / 2)

而同時,清商樂也在抓著頭。他抓頭的原因很簡單,頭發濕了。滿頭的小辮子讓他很不舒服,可是他又不知怎麼解開,便胡亂的抓著。

拓跋特勤看著他的動作,眉頭又皺起了許多。披上裏衣,坐到清商樂邊上。才一動,就看到清商樂一臉戒備的看著他。走過去坐下,更是驚的往邊上躲。

伸手抓住清商樂的一撮辮子,拓跋特勤一邊和他保持的距離,一邊小心的為他解著辮子。保持距離是因為他還不確定清商樂的性別,若真是女的,也不至於毀了人家清白。畢竟東陸炎族的女子,清白一事看的比命還中。

解開一撮辮子,手指輕柔的穿過那一縷長發將其梳理順,又拿起一撮細細的解開。這一些列的動作拓跋特勤做的極其熟練,從小他都是這麼為他姐姐梳理長發。

清商樂並不知道,隻是皺著眉坐在邊上,任由著拓跋特勤動著頭發。雖然很舒服,可是也很奇怪。他每次見拓跋特勤都沒見他編過發,那及腰的長發總是隨意的披散著。怎麼解辮子的動作這麼熟練,該不會經常幫人梳理頭發吧?

想到這裏,清商樂有些不爽的咧了咧嘴,衝著拓跋特勤呲牙一聲。

拓跋特勤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奇怪,卻沒說什麼,仍舊梳理著頭發,很快靠近他這半邊的辮子都解開了。

“怎麼停了?”頭發正被弄的舒服著,就見拓跋特勤停下了動作。清商樂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將身子靠近拓跋特勤身邊,背對著他,方便他解開另一半的辮子,“為什麼要弄的滿頭都是,洗一次頭都要折騰好久。”

抱怨著滿頭的辮子,清商樂伸著腦袋向外張望,有些擔憂的問道:“雨這麼大,不知道馬有沒有找到避雨的地方。”

“左邊。”

拓跋特勤的兩個字,聽的清商樂莫名其妙。轉頭向左邊看,就看到兩匹馬不知何事竟然進來了,此時正在悠閑的吃著草。

“它們怎麼進來的?”不確定的看了眼洞口,清商樂很肯定那個洞口隻能過一個人,這兩匹馬到底是怎麼進來的?目光落到拓跋特勤那匹大黑馬上,笑著說道:“馬頭琴,能再拉一次我聽聽嗎?”

清商樂並未聽到回答聲,但是拓跋特勤卻用動作表現出來。取了馬頭琴在他身邊坐下,緩緩的拉了起來。

淅瀝瀝的雨聲,劈裏啪啦的火聲伴隨著悠悠的馬頭琴聲。清商樂隻覺得雙眼有些疲乏,身子發涼,身邊火堆溫熱,這個時候正適合睡覺。

大腿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拓跋特勤手中的琴卻絲毫沒有停下。垂著眼看向清商樂睡著的側臉,回想起湖邊那張睡顏。想不到一日之間,竟然可以見到兩次。該說這家夥太放心他了,還是說這家夥太沒防備心了?

一曲終了,伸手撫這腿上的腦袋。長發濕冷,還未幹。輕輕的捋著清商樂的頭發,讓他幹的快些。拓跋特勤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清商樂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怕是因為他在的關係,不敢脫下烘烤。脫下剛穿上的裏衣,小心的披在清商樂的身上。拓跋特勤歎了口氣,往火堆裏又扔了幾根枯柴。

外麵的雨漸漸的停了,天也從黑變成了深紫,慢慢泛出紅光,開始變亮,不知不覺一夜就這麼過去。

拓跋特勤捏著自己的眉頭,想不到他竟然給清商樂做枕頭,這麼坐了一夜。低頭就看到清商樂睡著的臉,不知是被火烤著,還是太過舒服,已經變得紅彤彤的,像是個紅透的蘋果。其實這個時候鑒定他的身份是最好不過的,可是拓跋特勤卻沒辦法去做。

趁人之危,萬一弄錯了。就東陸炎族女子的規矩,怕是會鬧出人命。可是又有什麼其他方法可以快速的識別呢?再次歎氣,拓跋特勤想著等會回去讓阿姆大嬸幫忙查看下。

倒在腿上的人並沒有睡醒的打算,拓跋特勤有種清商樂要在他的腿上賴一輩子的錯覺。伸手輕輕的推了推清商樂,卻沒有反應。心底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伸手一探。清商樂臉上發紅,完全是因為全身發燙的關係。

燙的灼手,怕是風寒發熱了。

慌忙的將人抱起,用烘幹好的外袍將人小心的包緊。拓跋特勤也不顧自己沒穿上衣,抱著清商樂就出了石洞。他現在隻想趕快回去,風寒發熱在草原是極其嚴重的病,隨時都會要了性命。

翻身上馬,把清商樂抱在胸前,讓他的臉靠在胸口。清商樂臉上的溫度,瞬間燙的拓跋特勤心跳加快。

“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