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呢?”
拓跋特勤低沉的聲音,將清商樂拉回了現實。他一直覺得拓跋特勤的聲音很好聽,低啞暗沉,猶如戰鼓聲,砰、砰、砰的讓人怦然心跳。
“還有活著的人嗎?”魚叉已經不再射出,可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攻擊什麼時候會發出。
“隻有我們兩個。”拓跋特勤又一次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水塘上,“你的副將這個時候來的話,隻會送死。”
“他沒這麼快。”清商樂笑了笑,他給陳澤宇的時間是半個時辰,這家夥的習慣,絕對會拖到最後。“我們還是想想我們兩個人該怎麼辦。”
“不管怎樣,我們要先過小道。”彎腰撿起地上的魚叉,拓跋特勤手中轉著,“你受傷,我開路。”
清商樂沒有拒絕,挑起一根魚叉緊跟在拓跋特勤身後。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以後的一切回去再說。
魚叉快速的轉著,在拓跋特勤麵前形成一個無形的盾牌。兩人緩緩的走在小道中,沒有新一波的攻擊,隻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在小道中回蕩。
“小心一些。”清商樂背靠著拓跋特勤的後背,緩緩的移動著。雙眼四周打量,兩隻耳朵高高的豎起。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又想不通什麼問題。
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如果莫塵樂真的要殺他的話,為何隻是動用了魚叉?而且到現在都沒看到一個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還是前麵有更多不可知的危險等著他呢?
“手轉的累不累?”一直沒等到危險,清商樂又開始打趣拓跋特勤。見對方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他臉上一笑,“我不是關心你嗎?你剛剛不是問我想什麼嗎?我在想莫塵樂到底想做什麼?”
“知道貓抓老鼠的事嗎?”換了一隻手,拓跋特勤可不敢掉以輕心,“貓有能力抓住老鼠,但是每一次都要不斷的玩弄。莫塵音是被你割喉,那種頻死邊緣,失血的過程。恐怕莫塵樂是想讓你也感受一番。”
“你的意思是莫塵樂想要玩死我?”
小道很直很長,但是終究有走到盡頭的時候。小道的盡頭擺放著幾架連弩,邊上躺著兩具屍體。
“死了。”地上的兩個人都是海賊打扮,,想來剛才發射魚叉的人就是這兩個,隻是這兩個人又是怎麼死的?
拓跋特勤蹲在地上查看了眼屍體,一刀割喉,連給對方呼喊的機會都沒有。
“幹淨利落。”清商樂也彎著腰看著屍體,“我的人在外麵,裏麵都是莫塵樂的人,他們是誰殺的?總不會是他們不小心摔的吧?還是說莫塵樂現在窩裏反。所以一直沒人出現也就合理了,因為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拓跋特勤握著魚叉繼續向前走,不管什麼事,他都不想在這多留一刻。而且清商樂身上還受著傷,時間拖久了怕傷口會潰爛。
清商樂並沒動,而是站在連弩邊上看著,眉頭緊緊的皺起來,猛地轉身向小池塘方向跑去。
“怎麼了?”
拓跋特勤的身邊在身後響起,清商樂像是沒聽見一樣,隻顧著跑,跑到小水池邊上。那個空酒囊還扔在水池邊上,抖這手用酒囊裝水,裝滿了又向著連弩方向跑去。
“有什麼問題嗎?”拓跋特勤緊張的看著清商樂的肩膀,就怕他動作太大,包裹起來的傷口又崩開。“告訴我,我來做!你給我一邊休息去。”
將酒囊裏的水倒在連弩上,清商樂喘著氣喊著,“你也別停著,去將士們身上拿酒囊裝水,然後沿著這條路澆。地裏埋了火藥!”
火藥!拓跋特勤的臉頓時一邊,連忙照著清商樂的話去做。這時候就是再擔心清商樂的傷口,也得先解決火藥的問題,不然一個萬一炸了,隻能去閻王爺哪兒討媳婦了。
兩人不斷的跑進跑出,不斷的將水灑在地上。清商樂見拓跋特勤一臉茫然的灑水,完全分不清火藥和土的區別,揮著手胡亂的澆水。
“你們在做什麼?”陳澤宇一爬上岸就看到忙碌的兩個人,“跑來跑去抓耗子呢?”
“抓你祖宗呢!這有火藥!叫一隊的人上來幫忙,其他人退回水中。”清商樂把手中的酒囊扔給陳澤宇,拉著拓跋特勤向裏走,“澤宇,這裏交給你了。我上去看下,一路的火藥,你給我清幹淨。”
陳澤宇指揮著士兵將火藥澆濕,臉上難度露出難堪的神色。突然他想到什麼,衝著清商樂的背影大叫道:“將軍,那個拓跋長英帶著人從正麵攻向寨子了。我怕莫塵樂會炸寨子!”
有什麼在清商樂心裏一閃而過,之前的疑惑和想不通都想通了。那就是莫塵樂要做的除了要殺他之外,恐怕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