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徐藝神色木然的一言不發的靜靜聽著那女檢察官的控訴,心頭的思緒卻起伏如潮。本已決定徹底忘卻這段屈辱痛苦的往事,也一直在努力克服著自己不去將它想起。
但今天在這女檢察官充滿煽動力,和抑揚頓挫的一番講述下。他的思緒竟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她的話語,重又回到了那個痛苦的夜晚.那一幕幕他所能想起的場景,再次如部舊電影般極清晰的在他腦海中反複播演著,令他頓時淚水盈眶心底傷心欲絕。這尚未愈合的傷口又如同被誰撒下了把鹽般劇烈的疼痛起來。
對不起,朱顏,是我害了你!
對不起,阿力,我不配做你的兄弟啊!
徐藝在心底默默的哭訴著,暗自乞求他們的寬恕。也暗自發誓隻要他能逃脫生天,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些隱藏在黑暗角落,正竊竊偷笑著的殺人凶手和幕後黑手。
終於當那女檢察官發言完畢坐下後,激動的人群也開始慢慢安靜了下來。這時那個居中一位年紀頗大的法官,用有些含糊低啞的嗓音說話了:“現在由被告進行陳述。”
話音落後良久也不見有人出聲,這法官不由看了徐藝幾眼,再次說道:“被告,你是否有什麼需要陳述的嗎?”
徐藝此際還沉浸在無邊的痛苦之中,絲毫也沒有聽到他的話語。所幸身後的法警還比較機靈。
暗暗捅了下他腰窩處,低聲說道:“法官問你是否有什麼需要申述的嗎?你還發什麼愣。”
徐藝這才從痛苦中清醒下來,低頭擦拭掉仍自噙在眼眶中晶瑩的淚珠,緩緩搖了搖頭。
那年老的法官見被告已經表明了態度,也不再強迫,再次把頭轉向辯護律師所在的席位:“現在進入辯護階段,由辯方律師開始進行辯護。”他說完再次把那黑黑的驚堂木重重敲了下。
聽到法官的宣布,賈律師立即從容站起,先很是恭敬的朝審判台鞠了一躬,然後才抬起頭開始了為徐藝的辯護:“尊敬的各位法官,我自得到關於這個案子的卷宗,仔細察看了多遍,在剛才又聽到了檢方代表對案情所作的詳盡陳述。很是為檢方代表精妙絕倫的陳述,和具有煽動力的演說深表敬佩。”
賈律師先好好吹捧了那女檢察官一把,突的就轉移了話題:“但是,從檢方的陳述中我發現了一個重要的遺漏之處。
那就是在呈送給法庭的證據中,隻看見一些物證和幾個不太重要的證人的證詞,卻缺少了本案最重要的幾個證人的證詞。
我覺得這是檢方最大的敗筆之處,尤其值得法庭注意的是這裏的幾個重要證人,居然都在案發後不同時段相繼失蹤,而其中一個女證人更是全程出現在了,整個案件的開始和案發的過程之中。
而據我的細致了解和走訪得知,在被告與死者在一起喝酒直至來到新城賓館開房這一時段裏。
死者與被告均已喝得酣然大醉,而隻有那個女證人保持著清醒,而且是那女子叫的出租和在賓館開的房間。
這均有旁人作證。尊敬的法官您請看,這是那酒館女老板和賓館當日當班總台服務員所親手寫下的證詞。”說到這裏賈律師揚起了手中的幾張薄薄的紙張。
審判台上的幾位法官聽了他的一席話語,忙相互交頭接耳的討論了一陣,就示意那書記員下去,接過了賈律師手中的證詞。賈律師把證詞交給那書記員以後,稍微清了清嗓子,繼續發言道:“還有較為重要的一點,就是被告既然能證明是在醉後進入的賓館房間,那與死者發生關係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呢?
如果真如檢方所控當被告趁著醉意強迫死者與之發生關係,而遭到死者強力的反抗。這才惱羞成怒。趁著酒意用力掐住死者的脖子,企圖用強力製服死者。那麼這時又冒出了兩個問題。”
賈律師又停頓了下,才繼續激情飛揚的往下說:“既然死者在進入賓館房間就已經酩酊大醉。試問一個已是醉意熏熏的女子,如何能突然變得如沒醉般清醒異常,而奮起反抗被告的強行奸汙行為?
而女子的力氣本就小於男子,何況更是在醉酒以後,那死者又何來如此巨大的氣力,能抵擋住被告的侵犯行為。
而如果死者因酒醉而並沒有作太過激烈的反抗,那被告的目的就很容易達到。那被告在達到目的後,又何需痛下殺手必定要致死者於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