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教拿來工具之後,就開始分配起各自的任務和職責。先前的犯人已經有了各自的崗位,隻有徐藝他們這新來的四人還找不到自己的崗位。
陳管教把徐藝與那何玄天分到了負責去炸石地點,挑揀和搬運被炸好的碎石塊下山,而周久龍和那瘦馬馬有才則被分配到鑿石整理之處,去將他們搬運來的石塊修理成型。
至於瘦馬被管教挑中去做那稍微輕鬆點的工作,應該主要是看他那幹瘦的身板,怕難以承受住那數百斤分量的碎石。
而為何挑選了周久龍,徐藝就不知道緣由了,也許是剛才管教問他們誰在家做過鐵匠之類活兒時,他答應了一聲,故管教就憑此認定他適合做那敲煆打磨的整理技術活吧。
在分配完工種和任務後他們這一組開始往炸石地點進發,而另一組卻往相反的地方而去。分在徐藝他們這組的一共有六人。
包括銅頭、肥牛、另外兩人,聽肥牛稱呼一個好像是外號叫白眼狼,徐藝聽到這外號不免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果然從他臉部發現他的瞳孔中居然白的多黑的少,臉頰瘦削顴骨格外突出,難怪被尊稱為白眼狼。
不過從他粗壯的骨骼與一雙大手上厚厚的老繭,可以看出此人力氣不小,曾經應該是個幹粗活的出身。
另一人身形較矮胖,腦袋又大又圓,脖子粗而短,夾在碩大的大腦袋與滿身發達肌肉的上身之間幾乎等同於沒有。
肥牛特愛跟這圓滾滾的家夥開玩笑,在言談中時常叫他肉球,這肉球性格倒也和善,每每聽他如此奚落的叫喚也絲毫不見惱怒,反而微笑著連聲答應著,當他笑的時候臉上褶起的肥肉將眼眶擠成了一條細縫,一付很是滑稽的模樣。
由於陳管教並沒有隨同跟他們一起,而是與那組負責鑿石之人去了另一處,這邊就有他指定的銅頭全權負責。
在銅頭的吆喝下,他們五人或拿著用山上生長年歲較久遠很有韌勁的粗大毛竹做成的杠子,或拿著手指般粗大鐵鏈緊跟在他身後徑直往炸石地點而去。
沒有威嚴的管教在一邊的約束,大夥表情很是輕鬆,那饒舌的肥牛更是不時的拿著肉球與白眼狼開涮,而兩人也憨態可掬的附和著肥牛的調侃。一行人嬉笑著往目的地而去。
不過當肥牛不知說了幾句什麼不好聽的話語之後,在最前方一直沉默著帶路的銅頭突然回轉頭衝著這嬉皮笑臉的三人就是一聲怒喝:“媽的你們幾個雜碎鬧夠了沒?快閉上你們的鳥嘴,莫惹得你大爺生氣。真他媽的像群嚎喪的烏鴉般惹人心煩!”
說罷轉身惡狠狠的瞪著三人,也順帶著斜瞅了徐藝一眼,眼中充滿了怨毒仇恨之神情。三人似乎極為懼怕這銅頭。
一聽到他的喝罵忙緊閉上嘴唇,低著頭溫順乖巧得像隻兔子般站在原地,跟本不敢起頂撞之心。而徐藝卻沒躲避銅頭那怨毒的目光,而是用極度輕蔑與不屑的眼神回敬與他。
看到這小子如此囂張與狂傲,銅頭在心底早已積壓的怒氣更加鬱結,可理智又告誡他此時不是與徐藝爭鬥算賬的時機。
無奈他隻能極度忿悶的將心中的怒火,轉而發泄到路邊的石塊上,飛起一腳就將一塊碎石遠遠踢落了山腳。
他連著踢飛幾塊礙眼的碎石之後,又見肥牛三人還是如往常般恭敬的對待著他,這才稍稍平息了點心頭的火氣。
爾自回轉頭去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心底卻在暗自發狠;等著吧小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筆帳總要和你清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