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駿眉是您帶來的吧,帶了一路?”廖雲旌笑嘻嘻的:“您身上這股子茶味兒啊,跟那屋裏的味兒一模一樣!”
“謔!好鼻子啊!你這小子有兩下子!”老頭兒笑著拍了拍廖雲旌的肩膀,這會兒,就聽見廖遠章喊他,廖雲旌扭過頭,就看見廖遠章正朝自己走過來,然後愣了愣,快步上前,卻是盯著那個老頭子。
“這不是陳局嗎?這是什麼風給您吹這兒來了!哈哈!”廖遠章似乎很驚喜,過去摟住廖雲旌就介紹到:“雲旌,快叫陳伯伯。”
“廖總,這是你兒子?”老頭兒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您別逗了,您還跟著他們叫什麼廖總,叫小廖得了!”廖遠章笑笑,拍了拍廖雲旌的肩膀:“是呢,我兒子,這不大過年的全家出來吃頓飯麼!”
“嗯,看這個機靈勁兒,到挺像你。”老頭兒哼了一聲,又瞅了瞅廖雲旌:“行了,回去享你的天倫之樂去吧!”
廖雲旌一聽見這人是陳局就明白了,這是最近欺負廖遠章拿不下標的那個老領導,也還真不知道這碰上碰的真是巧合還是安排好的了。廖雲旌看了一眼陳老頭兒,看得出來,對方多少也跟自己一樣抱有懷疑,但就算是這樣,廖遠章那裏還在趁熱打鐵,要約陳老頭改天吃飯,陳老頭哼哼一句到時候再說,就轉身回了包廂。
“你小子還真能旺我啊!”廖遠章笑著摸了一下廖雲旌的頭:“你跟陳局長樂嗬嗬的聊什麼呢?”
“沒聊什麼啊,”廖雲旌不想提茶葉的事兒,隨便編了一句:“他上完廁所就找不著包房了,我給他帶回去的。”
“哈哈,你小子……”廖遠章大概挺高興的,摟著廖雲旌就回了包房,一頓飯的功夫,止不住說自己運氣好,兒子都冥冥中給他幫忙,吃了一陣子,廖遠章就去旁邊包房給陳局長敬酒,喝回來的時候滿麵紅光,想必是把老頭兒哄得不錯。
“我跟陳局說好了,下禮拜去他家做客,他家有個小孫女上小學成績不行,正好我說讓嵐風去給她補補課,雲旌你也一塊去,陳局點名了你必須得去!”
“哦。”廖雲旌點點頭,心說,這老頭該不是惦記著讓他給煮功夫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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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陳局家拜訪安排在正月十四,沈翀大年初十就回t市,廖雲旌特意囑咐他帶點絞積炭和家裏的好龍井,沈翀納悶他要炭幹什麼,廖雲旌沒多解釋,就讓他帶回來再說。
沈翀的火車是中午的,廖雲旌開車把他接到宿舍,中午還和胖爺他們定了飯局,幹脆直接捎上沈翀。
飯館兒是胖爺定的,是個燒烤店,這幾年胖爺身高抽得挺快,身上已經不胖了,就是一張娃娃臉還有點嬰兒肥,廖雲旌帶著沈翀進屋的時候,胖爺正和女朋友打電話,臉上樂開了花。
鄭家哥倆也在,他們家裏給安排了軍校,畢業就去服役,倒也不忌憚高考了,看見廖雲旌和沈翀,就哈哈調侃著:“這不輟學兒童和高考考生麼!”
“滾蛋!”廖雲旌踢了一腳鄭家哥哥的椅子腿兒,自己抽出椅子坐在,瞥了一眼胖爺:“差不多行了,秀恩愛死得快啊!”
“掛了啊,寶貝兒,乖。”胖爺說著惡心的話把電話掛了,廖雲旌哼哼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牛皮紙小包,順手遞給服務員:“把茶給我們沏了,沸水衝。”
“我說廖少你還能行麼?提前退休了吧?怎麼跟個老頭兒似的,飯前還得喝茶呢!”胖爺哈哈笑起來。
“少廢話!我樂意喝你管得著麼!”廖雲旌白他一眼,他們幾個人從初中玩到高中,從來說話直來直往,誰擠兌誰都不帶真生氣的,這敞亮勁兒,廖雲旌受用極了。
“誒,大鄭,土地局有個老頭,姓陳,是個局長的,你聽說過嗎?好像說年輕時當過兵,好像跟你爸還是一個部隊的。”廖雲旌把菜單丟給胖爺點菜,自己側頭跟鄭家大哥說話。
“我是記得有個陳伯伯,不過陳伯伯多了去了,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陳伯伯……”鄭家哥哥皺起眉:“怎麼?你爸找他辦事啊?你怎麼還給打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