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J城已經是下午了，對於方波提出回J城辦點事，王複道沒多問也沒說什麼。
沒敢搭車，方波跳上了一輛無頂箱式大貨車，和一群仔雞一起到達了J城的農貿市場。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接通了和大頭的聯絡。
“我說祖宗，你怎麼到現在才跟我聯絡，擔心死我了，你在哪裏？那天打贏了嗎？”
“沒贏的話，我現在已經在火化爐裏了。你那裏什麼情況？”
“呃，錢已經被我花光了。現在除了食物，什麼也不缺，我打算等天黑去偷點地瓜。對了，我昨晚成功入侵了市公安局的內部網絡，查了一些資料，發現了個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情？”
“就是那個受傷的女警，歐陽什麼的，她蒸發了！”
“什麼叫蒸發了？”
“我看到一份文件，歐陽回到了公安局，和那個李凡非對質，文件挺長，我也說不清，不過我下載了，你回來再看。總之，那個李凡非好像有什麼證據，占了上風，最後兩個人都被隔離審查了。但就在前天晚上，歐陽就從隔離室裏蒸發了，絕對是蒸發，因為門窗完好，完全沒有撬過的痕跡！”
“簡單地說，就是逃了！”
“對，逃了，她現在和我們一樣，也是真正的通緝犯了。她一逃，那個李凡非倒是解除審查了。所以我們的計劃仍然可以繼續。”
“文件裏沒提到歐陽的槍傷？”
“好像沒有！倒是提到了那個死了的警察，因為屍體不見了。”
莫名其妙，絕對的莫名其妙，難怪感覺J城的警察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原來警局裏在大演懸疑恐怖劇。那就再添點亂吧，方波有些惡意地想，如果再死個李非凡，J城公安局長恐怕得挪挪位置了。
問題是，方波忽然想到，前天晚上，他是以歐陽為誘餌引李非凡出來的，這樣他原來的計劃就落空了。
“大頭，其他的你別管了，抓緊把你的破機器搞出來。”
“是的，祖宗，你要也小心點，我感覺有點不太妙，以後我們要少聯絡了。”
“為什麼？”
“我和你通話使用的無線電方式和這個時代的不同，剛才、剛才我感覺電波有幹擾，這應該是不可能的。”
“什麼意思？”
“可能是時光警察來了，我們的通話被探測了！”大頭的聲音裏有一絲焦慮。
方波一驚，時光警察？未來世界的警察？事情已經夠亂的，已經超過一個三流三痞子的頭腦能承受的極限。“大頭，那就這樣了吧，你要抓緊幹活，我們的時間看來不多了。”
“等等，祖宗，我從警局那裏還得到個情報，一個叫‘獵狐’的小組已經來到J城，他們是一個叫什麼安全局的部門派出的。可能也是針對我們的，你要小心啊！”
收了線，方波抬頭看了一眼對麵大街上的人來人往，心裏有點迷茫。也隻是迷茫，而不是恐懼，時光警察也好，什麼安全局的“獵狐”小組也好，在十數天前可能會令他手腳冰涼，但現在不會了。不是他認為自己速成的武功能對抗這些潛在的對手，而是他現在有了目標，殺了李凡非，救出安蘭母女，然後撈出黃金和大頭離開空上世界。
統統見鬼去吧，讓這個世界統統見鬼去吧——呃，如果安蘭能跟他們一起離開，那就完美了。
他現在的迷茫就在於，怎麼殺李凡非！
忽然想到了歐陽留給自己的電話，他耳邊還能回響起歐陽咬牙切齒的聲音：“我要殺了他！”現在看來，至少在這一點上，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另外，他們同樣是被通緝的對象。
可能有點冒險，但方波還是用手機拔通了電話。
“歐陽倩，我是方波！”
“方波？……”電話裏有片刻的遲疑。“你在哪兒？電話裏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