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心隨手把東西往床邊一放,舒坦的大張著手往床上一躺,頓時滿足地歎了一口氣。林鬆淨幫著他把東西打開,該放衣櫃的放衣櫃,不方便動的就不動。
剛處理得差不多,便聽見從樓底下傳來王斌的聲音。“你先休息一下吧。”見李靜心點頭,就想著去看看王斌到底有什麼事。
“車庫鑰匙?”
“給。”林鬆淨把鑰匙遞過去。
看著王斌把車開進車庫,林鬆淨靠在牆上等著他出來。
初夏正午的陽光已經有些強烈了,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花園裏,桂花樹嫩綠的枝葉,正努力的使自己撐開,好更多的汲取養份,接受陽光的給予。一陣微風吹過,又是一陣輕顫的嬌羞。
“看什麼呢?走吧!上樓去。這天可真熱。”王斌從車庫裏走出來,吊兒郎當的,一隻手搭在林鬆淨的肩上,邊說邊走,一點也不停。
收回看向桂花樹的目光。他記得爺爺以前就帶著他,摘過這棵桂花樹上的桂花,做桂花茶,蒸桂花糕。
回到屋內,林鬆淨拿出桂花茶,給自己泡一杯。這是別人送,很香,炮製程序很複雜,成品很精致,售價也不低,卻沒有那一種韻味,總感覺和爺爺手工製的不一樣,說不出哪裏不同。
王斌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來,走到林鬆淨的對麵坐下。
“你還是現代人嗎?就愛抱著一個茶喝,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變。這回回來打算怎麼辦?去幫著你爸嗎?”
“嗯。當初說好的。”
“你行麼?”
“慢慢從基礎來,應該沒問題。在部隊裏的時候,把要用的知識自學了,這方麵應該沒有問題。”林鬆淨慢慢抿著茶,端坐在沙發上。
“唉,這就是頂級學霸與一般學霸的差距嗎?白擔心了。什麼時候開始工作?”王斌搖頭晃腦,深深的歎了口氣。
“明天吧。”林鬆淨把茶杯放在茶幾上,右手把玩起了左手上的銅錢。
“這麼急?”王斌顯然沒有想到。
“已經休息一段時間了,夠了。”
“好吧,你自己看著辦,我是怕你不適應。”靠坐在沙發上,像散架了似的,他開始有些懶懶散散。
“你女朋友今年博士畢業?”又喝了一口茶。
“恩,今年畢業。”說到這個,他顯然有些興奮,打直了身體,又說道“去年訂婚你就沒能來,今年結婚你可不能不來啊,她一畢業就結婚,到時候婚禮上,你可得做伴郎。這可是兄弟我一輩子的大事,你可不能不來。”眼神中傳遞著抱怨的情緒,臉上閃爍著幸福的光彩。“而且上次訂婚的禮物也可不能少,得一並帶來啊,我可是得盯著的。”臉上恨恨的表情一閃而過,像是要把人身上的肉給咬下來一塊。“還有我的兒子,我兒子的預產期在結婚後第五個月,你也得到,幫我撐著。嘻,你還不知道我有兒子了吧?哈哈,想不想當幹爸爸?”身上幸福的味道更加濃鬱了,簡直要化成水來。
“什麼時候的事兒?”林鬆淨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就前兩天,兩個月了。”像是又想到什麼,他又補上兩句“不行,這幹爸爸你是不當也得當,我兒子的幹爸你不當誰當?”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說完還點點頭,似乎蠻讚同的。
“嗯,知道了。名字想好了嗎?”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還在考慮,你覺得取啥好?”一副求教樣。
“讓我想想。”一隻手靠在沙發上,支著腦袋。“如果是……怎麼樣?”
“不行,…… ”
“……”
“……”
……
杯裏茶的顏色越來越淡,桌上酒罐的數量越來越多。
兩人聊了一下午,什麼都在談,想到什麼說什麼,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隨心所欲。
“卡嚓”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林鬆淨把茶杯放下,轉過頭去看了下。
“是你爸回來了吧?”沒等林鬆淨回答,他老爸的聲音便傳了進來,沉穩而有力,幹淨而厚重。
“鬆兒?回來了吧?小斌也在呀。”換了一雙拖鞋走進來的人,個子高高大大,不算太帥,和林鬆淨相比,差很多,卻也很耐看,濃眉大眼的,一副憨厚樸素相。做了這麼多年的商人,眼中又透出一些精光。
“爸。”
“林叔。”兩人都站了起來。
“坐,坐。小靜呢?都吃了午飯了嗎?”
“肚子不舒服,在樓上休息。還沒吃,都在等著你呢。”
“嗯,行,小斌先坐著,冰箱裏有水果,自己先吃點墊著。鬆兒看看小靜,看他緩過來沒有,還去不去吃飯。我先樓上去換一身衣服。”
“你去吧。”
見他沒影了,王斌才問道“你爸還不打算再找一個嗎?畢竟你媽都去了這麼多年了。”他說的有一點謹慎。他家的情況他是知道的,他媽在他八歲的時候,便被確診為腸癌,九歲便離開了,也是從那時起,他開始和爺爺一起生活。他媽媽的離開對他的爸爸打擊很大,林爸對林媽是掏心窩子的愛,簡直是愛慘了的,當初之所以踏平所有的困難辦工廠開公司,也不過是為了改善林母的生活。但沒有想到,林母因為父母因病去得早,早年生活不好,後來生病又沒有人敢管,落下了病根,身體一直不太好。一直都在精心調養,卻還是得了這樣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