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齊皇宮禦書房,李秋紅正在悠閑地喝茶,李崇卻是越僭坐在了雲本李秋紅該做的位置之上。而李秋紅身後一個端莊的女子正站在她的背後給她敲著肩膀。李秋紅不時地動一動位置,口無遮攔道:“這邊大力一點,再大點勁。”
李崇很是不滿地抬起頭道:“我說陛下大人,你這毛病都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怎麼跟那些市井小民差不多啊!”剛才李秋紅的舉動絲毫沒有一點皇家氣質。從小在帝王之家長大的李崇自然看著不爽。忍不住說了兩句。
“別說了,都是跟你你死鬼老爹學的,想當初你老娘我可是多乖巧一小丫頭,遇上他全讓他毀了。哎呦,左邊點,再大點勁。琳兒啊,你怎麼沒吃飯啊,手上都沒力氣。”
站在李秋紅身後的就是李崇的側室寧秀,大家閨秀,詩書禮儀無一不通。平時的時候,陛下也難得見上機會,雖然她是他兒媳婦。好不容易見著了,卻是君臣之禮一大堆的,卻是難得有像今天這般。而且她和李崇成親不過才小半年,對於這位母親大人還是畏懼對於親近。
寧秀手上微微加了點力氣,雖然丈夫平日裏麵也跟自己說母親如何如何地平易近人,可是她卻是不敢有丁點的放肆,所以對於自己這個母親的抱怨,她隻能無助地看看自己的丈夫。
李崇看著妻子求助的目光,卻是視而不見。
李崇低下頭繼續批改著手上的奏折,忽然間他停了下來低聲道:“娘,你說我爹還會回來嗎!”
“他不回來能去什麼地方,那個王八蛋要是敢補回來,老娘咬死他!”李秋紅說的咬牙切齒,可是李崇卻是明白這是屬於他們的友誼,他不了解。
“你爹這個人,你不了解,他若是真的不想死的話,絕對不會死。在我看來能殺死他的隻有他自己。”
“得得得,您老人家就別給我說什麼我老爹的豐功偉績了,再厲害還不是被我老媽給收拾掉了!他倆人有多好您就別說了,史書上有對她的評價。”李崇頗為有些無奈。對於這個母親大人,他很是無語。
“你個混小子,這史書都是人編的,我想把他們寫成什麼樣子還不是我說的算嗎!”見李崇打斷自己的回憶,李秋紅也是頗為不滿,抓起盤子裏麵的一顆冰鎮葡萄朝著李崇就扔了過去。
李崇伸手一接,把葡萄扔進嘴裏。然後繼續看奏折,忽然他道:“今天不是北蒙的使者前來覲見的日子嗎,您怎麼還在這裏啊。”
“讓他等等好了,這些個胡人身上的味道太重,我可不愛聞。”
李崇抬起頭把嘴就撅了起來,目光之中帶著不滿,他直愣愣地看著李秋紅,李秋紅被他看得坐不住了這才站起身來道:“好好好,老娘現在就去會回那幫養羊的,沒天理了,這不當皇帝的比當了皇帝的都厲害,這日子沒法過了。”
寧秀本想去送,李秋紅卻是擺擺手不用,她慢慢悠悠地向前走著。身邊幾個貼身的宮女緊隨其後,卻是沒人攙扶。第一次和這位傳奇女王這麼近相處,寧秀不禁多看了兩眼,待把禦書房的房門再次關上,她這才跑到丈夫的旁邊問答:“夫君,陛下好…好…”她好了半天卻是想出不出來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這位母親。
“好奇怪是吧!”
“對對對!”猛然間她一捂自己的小嘴,背後妄議君上,這要是讓禦史知道了,絕對饒不了自己。尤其是自己還處在兒媳的身份之上,妄議君上,不敬長輩,自己這個兒媳都犯了七出裏麵的規矩了。想到這裏她的小臉頓時有些發白。
李崇卻是沒有想這麼多,他依舊望著母親遠去的方向,他的眼中有的隻是擔心,深深地擔心。
自己有心替母親分擔,可是他更加明白一件事情,現在的自己遠遠沒有達到能夠幫助母親的資格,因為他沒有力量。
即便是自己已然成年,政治上已然曆練數十年,可是朝堂之上的波瀾卻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應對的。依靠著自己的力量,母親一個人支撐這這個諾大的帝國,尤其是七大派現在全部集中的流雲城周圍。若是沒有相當的實力,她如何能支撐的起這個帝國。
尤其是現在的後期還是一個多事之秋,北蒙數年以來多犯邊疆,雖然每次都被大退,可是每一年進犯的力度都在加大。內外交困,他很清楚,並不是北蒙願意侵犯後齊,而是北蒙已經連續數年遭遇天災。
那裏的人們已經活不下去了。所以這才進犯後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