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據探子的報告,北蒙最北邊的兩個部落,強良部和奴方部已經南遷,最北邊的地方已經不再適合居住了。這些年來天災人禍的報告已然太多,多到他已經心驚膽戰。這一次北蒙的使者不是別人,而是北蒙的大國師,喬奴兒。這次所謂的覲見說白了不過是一次戰鬥之前最後的談判罷了。
“夫君?夫君?”看見丈夫發呆,寧秀推了一下李崇。
“啊!怎麼了?”李崇從沉思之中清醒過來。再看手下的奏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手上的朱筆畫上了記號。他搖搖頭忽然朝外邊喊道:“蔣全壽。”
在外邊一直當值的蔣全壽應了一聲推門進來。
“你現在就去龍華殿外候著,裏麵發生什麼事情著可靠的人,不間斷來報。去吧!”
“是!”蔣全壽慢慢退出去。
寧秀一看丈夫的狀態就知道他已然將自己忘記了。她也十分知趣,禦書房本來就不是自己可以進來的地方,今天能進到這裏還是因為陛下點明要自己過來。她乖巧地跟在蔣全壽的身後走出了禦書房。禦書房中李崇放下朱筆焦急地走來走去,他的心愈發亂了。而在這個時候,自己卻是沒有半個可以信任的人。自己那嶽父齊天楚也回到了自己師門,若是他還在的話,自己也能多一個人去商量一下倒地下邊的事情該怎麼辦才好,可是,現在卻是…
李崇一直低著頭,這是他思考問題的習慣,忽然間他看到了一雙鞋,他愣住,一雙男人的腳,他猛然間抬頭一看,隻見自己眼錢居然多了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兩人就在自己身前五尺處,兩人正微笑地看著自己,李崇隻覺的霎時間冷汗從自己的腦門上下來了,他第一反應就是他們要行刺自己,身體霎時間向後就是一躍,然後張嘴就要喊人。
“來人,有人行刺!”李崇高聲喊道。可是喊過了這才發現一個令自己萬分驚訝的事情,自己居然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這兩個人是修行者。再看兩人的打扮,女的眉清目秀,身上的衣服也是淡淡的青色,長發披肩,隻有一根發帶束著。而男的則是高大威猛,手中提著一把望之生寒的大砍刀。隻是那柄砍刀之上似乎彌漫著一層血色,那分明就是經過無數殺戮之後的結果。根本就不用較量,李崇就知道,這兩個人無論是任何一個人,自己都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這小子不認識我們了,師姐。”大漢鬧鬧腦袋道,“這種情況我是不是該把這小子打一頓讓他漲漲記性。”
女的白了男的一眼,卻見她手指一動,接著道:“小子,別亂喊,對你我們沒有惡意,你娘呢!”
李崇輕咳一聲,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這才回話:“敢問兩位仙人是何來曆,又是如何進了禦書房的。”別人不清楚,李崇能不清楚嗎,禦書房是何等地方,僅僅是書房之外的大陣就能把人晃暈了,何況外邊還有這麼多的護衛,他們又是怎麼進來的。
“自然是走進來的!”大漢嘿嘿一笑道,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牌子朝著李崇就扔了過去。李崇接手一看,心中頓時大驚。手中的玉牌散發出微微涼意,他的心中卻是生出一種狂喜之意,他猛然間跪倒在地朝著兩人咣咣咣就是三個響頭。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他們是誰了!
“叔叔,姑姑在上,受小侄一拜。”李崇高聲道。
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張寶和莫顏。整個後齊一共有六塊這樣的玉牌。蕭離手上有一塊,李崇手上有一塊。還有四塊,李秋紅將這四塊玉牌分別送給了寧川,寧成錯,張寶以及莫顏。
見玉牌者如見君上。
李崇對於蕭離這個父親印象已經很淡了,可是他對他卻是最清楚不過的。李秋紅曾經給他講過他的許多的事情,他自然也就知道自己這個父親還有一個兄弟和一堆師兄妹。甚至每年的時候他都要去蒼茫峰上看看一個老夫人,因為那是父親的嬸母。
母親告訴自己,當真正的危機來臨的時候,他們就會出現,可是這麼多年了,無數風雨,他們都沒有出現,他對此已經完全不抱希望了,可是到了今天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錯的是如此厲害。
這幾個頭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那操勞的母親。
隻要能讓母親好過一些,別說是幾個頭,便是將自己這條命要去又有何惜!何況是幾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