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目無法紀,矯詔立帝(1 / 2)

仇士良控製朝政以後,愈加專橫跋扈,氣焰囂張。“迫脅天子,下視宰相,淩暴朝士如草芥。”

鄭覃、李石相繼拜相後,每逢在延英殿議事,仇士良總是旁若無人之姿,淩駕於兩宰相之上。兩宰相欲有所奏,常常要遭到仇士良的斥責,並以李訓、鄭注事相批駁。不過,兩宰相偶爾也與其針逢相對,反問:“訓、注為亂道,但不知訓、注始因何人得進?”仇士良無言以對。

仇士良專於朝政,其爪牙也跟著“雞犬升天”,他所統領的禁軍恣意橫行,強暴朝野。京兆尹張仲方出於對仇士良的畏懼,對禁軍的胡作非為連問都不敢問。宰相以其不勝任,而奏請改司農卿薛元賞代其為京兆尹。薛元賞常去李府拜會李石,一次,他剛到府中,就聽見李石在廳中與人爭辯甚烈,便讓人前去窺視,回秉說對方是位神策將軍。薛元賞便快步走入廳中,對李石說:“相公輔佐天子,紀綱四海,今近不能製一將軍,使無禮如此,何以鎮服四夷!”遂命左右將那神策將軍擒住,押往下馬橋聽候發落。待等薛元賞來到下馬橋,那將軍已被脫去衣服,跪在道旁聽候處置。這時,已有其黨羽飛報仇士良,仇士良匆忙派一宦官趕來,說仇中尉請京兆尹前去有事相商。薛元賞說:“屬有公事,行當繼至。”遂命杖殺了那個將軍。然後,薛元賞換上待罪的素服去見仇士良。仇士良盛氣淩人地質問:“癡書生何敢杖殺禁軍大將?”薛元賞說:“中尉大臣也,宰相亦大臣也,宰相之人若無禮於中尉,如之何?中尉之人無禮於宰相,庸可恕乎!中尉與國同體,當為國惜法。元賞已囚服而來,惟中尉死生之!”薛元賞理直氣壯,且又有節製,使得仇士良頓減了幾分威風。他想,軍將已死,無論如何也不能死而複生,薛元賞之舉亦符合法度,難於強加其罪。於是,他命人備酒設宴以酬元賞。仇士良變滿腹惱怒為強作歡顏,變欲加其罪為以酒酬賞,愈發顯示出其狡黠無比。此舉,既可籠絡人心,亦可粉飾自己,同時還掩飾了他圖謀報複的陰險心理。

開成元年(836年)夏,文宗臨朝紫宸殿,宰相因奏事拜謝,外麵便立即風傳:“天子欲令宰相掌禁兵,已拜恩矣。”由此弄得朝廷內外氣氛極度緊張。世人皆知仇士良的殘暴狠毒,不禁人心惶惶,京都士民連續多日不敢解衣就寢。麵對一觸即發的危急形勢,李石為了息事寧人,便忍辱負重上奏文宗,請召出仇士良等,當麵解釋此事,才避免了一場險風惡浪,其實,仇士良未必不知傳言純屬虛無,但他卻推波助瀾,並列出箭在弦上之事,弄得上至天子、宰相,下至官吏、百姓無不為此惶惶不可終日,這是他有意為之,意在威脅君臣莫做削其權勢之夢,同時也是向天下張揚其權傾朝野之威,以利其穩固朝政。

仇士良如此欺君抑相,文宗又無可奈何,於延英殿歎息地對宰相說:“朕每與卿等論天下事,則不免愁。”甚至悲戚道:“有勢未得行者,退但飲醇酒求醉耳!”李石等亦無能為力。不過,李石還是時常與仇士良抗爭的,力圖振舉朝綱,以強皇權。因此,仇士良對李石恨之入骨,可又無法公開將其除掉,於是便采取了暗殺的卑劣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