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若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請千萬要指出“……情況怎麼樣了?”深夜裏傳來羅自新壓抑的聲音。

黃彬瞄了一眼手術室:“還在手術中……你朋友呢?”

“他去洗澡了……要不要緊啊?有沒有生命危險?”

黃彬覺得羅自新此時的關切簡直是多此一舉,他疲憊的靠在躺上,瞌上眼:“我想,應該沒有大問題。”

“……”

黃彬等了半晌,才發現羅自新已經掛斷了電話。

方然被推出手術室移至普通病房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

“醫生,他……我朋友什麼時候會醒?”

“一般情況等麻zui藥效過去就可以醒來,但是病人額頭上有瘀痕,雖然檢查之後並沒有損傷,但是若腦部受到震蕩,舒醒的時間可能會有所延遲。”

“那有沒有關係?”不會一睡不醒罷?

“應該沒有大礙。”

黃彬站在病床前居高臨下的觀望著,此時,他已平靜下來,一派的鎮定自若。

術後的方然麵若金紙。

那長長的眼睫毛無力的覆在臉上,已不能承受更多。

他靜靜的站在床邊,注視著點滴一點一點的輸進方然的體內。

“真是淒慘——”黃彬縱然恢複了以往的冷靜,但見此情形心跳依然漏拍。他很想伸出手去碰觸這慘白的臉頰,但是又恐同一病房中已被驚醒的其他病人會看到。

他想他可能有點危險了,擔擾自己的朋友誤入陷阱,這個用美色築就的陷阱……可現在自己卻已走到陷阱的邊緣,他要格外的小心。

黃彬微微一笑,他退後了一步。因為他是絕不會讓自己陷入某種可怕的境地,那種窘境根本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

既然他與方然毫無關係,他之所以伸出手來,隻是因為某種虧欠。他做了這麼多,也應該已經抵消了一切。

黃彬認為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隻待方然醒來,自然能聯係到家裏的人,所以他決定要離開。

他緩緩的後退,然後轉身走到門邊,當手觸及門把之時,他禁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繼而又是微微一笑。

是啊,沒有什麼好婉惜的……

可是就在他打開門的一刻,門外的一個護士顯然正要進來,見到他忙道:

“你是3395號病人的家屬麼,現在快去辦理住院手續罷——”

“……”黃彬瞠目結舌。

護士見他還杵在那裏,再次出聲提醒他。

在填寫入院表格的時候,黃彬突然想到一件事。

在一個星期前他曾經送方然回家,雖然並不知道具體的地址,但是大概的方位他還記得很清楚。

畢竟那時花費了好些時間才到達的目的地。

接著,他隻要在附近稍作打聽,應該就可以找到罷。

不過又轉念一想,既使昨晚想到這些,但那時情形如此緊迫,想來也沒能夠去找罷。

既然如此,不妨好人做到底。

黃彬囑托護士小姐多關照一下,決定親自將方然的父母找來。

初夏的早晨,總是提前到來。

時間分明隻有五點多,但是天已大亮。

黃彬開著車,一路回想著當時送方然回家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