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甜甜地笑著,笑時候大眼睛一閃一閃,讓人忍不住會跟著她笑。
“你們好。剛才我爸爸媽媽非逼著我相親,我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偷偷逃出來,恰巧在飯店門口遇到Ivan,順便搭他的車逃出來。”
“相親?”林君逸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歐陽伊凡,打開車門,扶著我坐上去。
他對前麵的女孩兒說:“妳和誰相親?”
女孩兒揉揉眉間,哀歎著說:“一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我媽媽還把他誇到天上去,說什麼年少有為。哼!有他那家事背景就是天天摟著女人都能開公司,算什麼作為……叫什麼來著,歐陽……”她有用力拍拍正在開車的歐陽伊凡:“你說他叫什麼來著?”
“歐陽伊凡!”
“對,名字真難記。”
一路上我也沒插話,強忍著笑聽那個叫關筱鬱的女孩兒滔滔不絕講著歐陽伊凡的壞話,沒想到歐陽伊凡還特有修養津津有味地聽著,有時還搭上幾句。
關筱鬱說:“我室友淩淩說,他的女人用雙核的CPU都統計不過來。”
“雙核CPU?”歐陽伊凡特鬱悶地問:“不是64bit的吧?”
林君逸還嫌他不夠鬱悶,插了一句:“我試過用雙核電腦計算Mellon的數據,挺快的!”
歐陽伊凡在倒後鏡瞪了他一眼,他低頭衝我笑笑,不再說話。
“花錢買個哈佛的MBA,就以為自己才華橫溢……碰巧趕上中國股指飆升,就以為自己是投資天才……遇到些虛榮又拜金的女人,他就當自己魅力無法抗拒,廢物我是見過,但沒見過這麼自以為是的廢物……”
“這樣的男人世界上還有嗎?”歐陽伊凡問。
“就是,人類已經進化了這麼久,怎麼他的大腦怎麼還沒進化?”她很懊惱地揉揉散亂的頭發,清清喉嚨繼續說:“連狼都進化到懂得至死不渝,他的思想怎麼還停留在原始社會呢?”
歐陽伊凡遞她一瓶礦泉水。“這麼說:他還真是活著還是人類的悲哀?!”
“難免會有一兩個完全沒有進化的,被下半身支配的原始人類,不過這樣的人實在是太稀有了.....”
“哦,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學企管!”
“我還以為學生物學的。”
“你知道我最無法接受他什麼嗎......”她喝了口水,義憤填膺說:“我聽說他同時交很多個女朋友。有一次,三個女朋友同時在宴會上遇見,其中一個質問他:怎麼可以這樣?他居然大言不慚地說:‘你留不住我的心,就別說我花心。’你聽聽......他根本就不是花心,他是沒長心!”
“有這種事?我都沒聽說,妳怎麼知道的?”
“淩淩說的。”
“淩淩......”歐陽伊凡意味深長地念了一遍。
......
我終於知道歐陽伊凡花心的資本了,原來他是個特容易帶給女人浪漫回憶的男人。
兩個人終於罵夠了,歐陽伊凡回頭看看我們說:“君逸,我先幫你把貸款還上吧?”
林君逸坐直身子,望向窗外,平靜得說:“如果是為了股票的事情內疚,那就不必了!”
“你......知道了?”
“我買股票從不自己建倉你該知道為什麼。建業說他隻跟你提過我買股票的事,其他人他都沒說過。”
“對不起。”
“不用,他要我一無所有,有無數種方法吞並我的公司。”
“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林君逸對著窗外飛馳的景物沉思了很久,忽然說:“現在那支股票已經跌倒有史以來的最低,你有沒有興趣趁這個機會收購那家公司?”
“我聽說那家公司一直虧損,前幾天股價上漲不過是有莊家操控它。”
“正因如此,想借殼上市它是最好的選擇......”
“你的意思是?”
“這是個穩賺的投資,有興趣嗎?”
我對投資的事不太懂,他們談得興起,我靜靜閉上雙目,感受著風從臉頰吹過。
佛說:風未動,幡未動,爾等心動。
有人認為這是唯心,實際上當一切都不能改變的時候,我們能改變的也唯有態度了。
不知不覺我睡著了,夢中,我在廚房裏忙碌,思思正在寫作業,這時門鈴響起,我急匆匆去開門,不小心撞在桌角上。
我揉著痛處打開門,他正站在門口對我微笑:“我回來了!”
外麵的天空是七彩的晚霞,映得整個房間都是七彩色的。
......
一陣海浪聲將我從美麗的夢境中喚醒,我睜開惺忪的眼眸,剛好見到和夢境中一樣璀璨的眼神。
“睡醒了?”他問我。
“哦。”我抱著蓋在身上的西裝坐起來,才發現車早已停靠在海邊,歐陽伊凡和那個女孩兒正在海邊漫步。
海的那邊,七彩色的光環在閃動。
“昨天晚上不是比思思睡的還早,怎麼還睡?”
我撥撥頭發擋住紅暈的臉,轉頭麵對一片寬廣的海……
那天的天氣特別好,海水比任何時候都要藍。我們坐在礁石上聽著海浪聲,聊著天。看著歐陽伊凡被那個女孩兒推到海裏,弄得衣服被海水濕透,然後他們在海灘上追逐,靚麗的女孩兒拖著半濕的裙擺赤著腳走在海灘上,血色的殘陽灑在她潔淨的笑容上,看得人特別舒適。
鬧夠了,歐陽伊凡坐到我們身邊,脫下濕透的衣服丟在旁邊,目光還停留在遠處清新的背影上。
林君逸笑著說:“的確看著挺順眼。”
“可惜她對我的誤解太深。要騙進結婚禮堂有點困難。”
“誤解?我不覺得是誤解。”
我很努力才忍住沒笑出來。
歐陽伊凡咬咬牙,似乎想要反駁,但沒找到可以反駁的語言。
“伊凡……”林君逸思慮很久才開口:“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事?”
“五年前冰舞給爾惜打過電話,這件事你知道嗎?”
歐陽伊凡看看我,茫然搖頭。
“五年前她告訴冰舞,她是我未婚妻,勸冰舞離開我,別讓我為難!幾天前,我已經跟爾惜把一切都說得很清楚,我很明確的告訴她我的選擇……爾惜還騙冰舞說我不會娶她,勸她離開我……她的所作所為,我沒法原諒!”
歐陽伊凡眼睛都不眨地望著遠方的夕陽,眼中映著彩霞的顏色。
林君逸接著說:“你認為爾惜很完美嗎?你認為她對我的愛很執著嗎?我覺得她從來沒愛過我,她哪怕有一點愛我,都不會這麼做!”
“她不愛你怎麼會等你這麼多年?”
“她隻是想嫁給一個對感情認真點的男人。其實她跟我說過不止一次,你很會哄女人開心,懂浪漫、又有情趣,假如你能對女人專一點,絕對是女人夢寐以求的那種男人!”
“哦!”麵對如此有高度的評價,歐陽伊凡表現得沒有一點興奮,目光反而流連在沙灘上自得其樂的女孩兒身上。
“你真愛爾惜的話,不是沒有機會。”
歐陽伊凡苦澀地笑了笑。“我愛她,在五分鍾之前。現在……我發現我根本不認識她!五年來,她讓我看到的是你如何辜負她的深情,從來沒告訴過我她如何傷害別的女人。”
他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塵土。“她的所作所為,我也沒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