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2 / 3)

方白芨道,“沒什麼,還要請楚大人幫忙找一處居所,順便再找人去抓藥來,服了藥,便能減緩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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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程水若放在床上,方白芨倒了些水來喂她喝下,一路上程水若身體失去水不少,這會兒才有機會補充,程水若隻嚐了嚐那水,便呻吟了一聲道,“加些糖和鹽,我再這麼下去,明天早上就得成人幹了。”

方白芨自然依言而行,卻是沒想到從外麵轉悠了一圈回來,屋子裏便多了兩個丫頭,楚懷沙的手腳倒是快的很,這他沒啥好抱怨的,可是,為啥不讓他進去了?

“楚大人吩咐了,男女授受不親,在外麵那是事急從權,這會兒到了這兒,自有婢子們照顧姑娘,方公子一路勞累,便去洗漱一番,楚大人還有些事兒要請教公子呢。”

聽見這話,方白芨便是火氣直往上冒,還男女授受不親呢,程水若可是親口答應要嫁給他的,他本著君子之風,絕不乘人之危這才沒把事兒給定下來,臉色一板道,“大夫眼裏無男女,我是大夫,我不進去怎麼行?”

那兩個婢女顯然沒有透過表麵看本質的能耐,上上下下將方白芨打量了一番,你說吧,這一二十來歲的愣頭青,哪兒像是個好大夫?即便是大夫,那隻能是蒙古來的!

不聽這話,她們也許能讓他進去瞧瞧,畢竟別人山高水遠的給把人送回來了,一聽這話就覺得這小青年不靠譜麼?其中一個機靈些的笑笑道,“方公子,楚大人說是要請您過去一趟,程姑娘這兒有婢子們呢,您就不要為難婢子了。”

說罷了,給門口兩個站崗的使了個眼色,那兩人在門中央一擋,跟門神似的,方白芨見狀心中不由得越發的惱怒,不過,這些事兒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冷笑了一聲道,“楚大人在哪裏?”

在下人的引領下,方白芨總算找到了在客廳裏已經侯了半晌的楚懷沙,一杯清茶,如沐春風的笑容,一襲儒服,如此的溫文爾雅,偏生落在方白芨的眼中卻不是那麼回事兒了,衝著楚懷沙拱拱手,笑道,“楚大人久候了,不知道找在下有什麼事兒?”

楚懷沙看了看方白芨,卻是發現他並未梳洗過,不由得道,“方五公子,坐下說話吧。”

方白芨臉色一沉,楚懷沙這般沒什麼事兒的樣子隻讓他很不舒服,程水若那邊的病情會如何還不清楚,這楚懷沙竟然瞧都不瞧一眼,在這兒無所事事的耽誤他時間,怎麼瞧,怎麼讓人想揍他。

不過,方白芨如今好歹還算沉得住氣了,主要是有心理準備,笑笑道,“不坐了,程姑娘還需要我照顧呢。”

楚懷沙一聽這話便覺得不舒服,男女授受不親麼,程水若好容易跟他擺脫了關係,他又湊上來幹嘛?既然程水若沒什麼大病,他就沒道理在旁邊破壞人的名節!

楚懷沙道,“藥方開了麼?我找人尋了兩個婢女過來,方五公子勞累了一場,還是該先休息一番,既然程姑娘沒什麼大礙,也不用你一直在旁邊照顧了吧?”

這話說的有些不客氣了,主要是楚懷沙瞧不慣這方家的紈絝子弟,不拿別人的名聲當回事兒,至於其他心頭不舒服的緣故卻是說不上來,反正,他是有正當的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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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芨聞言卻是忍不住了,程水若的病情他最清楚,怕的就是楚懷沙跟他鬧騰,要是這家夥知道程水若的病情有那麼嚴重,指不定幹出什麼事兒來呢,最後還怨不得他!

這楚懷沙是非常有心計滴!

沉著臉道,“怎麼不用我?程姑娘是我方某人的未婚妻,出門在外,她既然生病了,自然該我來照顧,楚大人有心了。”

楚懷沙聞言皺起眉頭來,不悅之情言之於表,“方五公子!程姑娘早就有言,跟你沒什麼關係了,你還是不要破壞她的名節的好!如今好容易程姑娘原諒了你,可容不得你如此信口胡謅!”

“什麼叫我破壞她名節?”方白芨暴怒,他有那麼壞的人品麼?被楚懷沙這個偽君子這麼說道,“你不信自個兒去問她!我什麼時候破壞過人名節了!”這事兒可是他的心病,他死活不肯承認,心底深處卻是對這個詞敏感的很。

楚懷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此事休要再提了,方五公子既然來了這兒,就好生休息吧,程姑娘在病榻上,我不太方便去她的房間,一切自有大夫的。”

說完這話,便端茶送客,顯然不待見方白芨了。

方白芨心急如焚,程水若這病能拖麼?能拖麼?顯然是不能的,這都拖了多久了,再拖就出人命了,可是讓他跟楚懷沙說程水若的病情,他又不樂意,站在那裏跟楚懷沙幹瞪眼,半晌,突然笑了,

“楚大人這般裝聾作啞,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程姑娘到底是不是在下的未婚妻,楚大人過去一問便知道,這兒就你我二人,我至於破壞她名節麼?莫非楚大人是另有所圖?”

這下楚懷沙則是越發的對方白芨不感冒了,這人有這樣的麼?自己完事兒了還把別人給拽上,程水若若真是他未婚妻,還真是倒黴透頂了,怎麼遇人不淑成這德行?心頭越發的不樂意讓這家夥去見程水若,不過,這家夥倒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楚懷沙沒將人趕出去,還是琢磨著人是程水若的朋友,這兒也算是程水若的地盤,他不能喧賓奪主。

如今程水若還在病中,人在床上躺著,他跑進別人房間算什麼事兒?楚懷沙耐著性子道,“方五公子,你還是去休息吧!程姑娘自然有人照料的。你若是再繼續說下去,休要怪楚某人不客氣了。”

方白芨聞言也知道楚懷沙是不樂意讓他去見程水若的了,至於為了什麼,他不由得冷笑,既然結果無法改變,他也不能讓楚懷沙得意了去,“楚大人,你若是打的那個算盤就錯了!你知道程姑娘到底得的什麼病麼?”

“什麼病?”楚懷沙挑挑眉,看這方白芨還能有什麼花招。

方白芨咧咧嘴,笑著吐出幾個字,楚懷沙聞言大驚,“什麼!你怎麼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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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沙的反應顯然在方白芨的意料之外,忙不迭的讓方白芨過去照顧,又讓人請了許多的大夫回來,院子裏忙碌了起來,程水若用過的東西盡數扔去燒了,各處撒上生石灰,又將接近過程水若的人都弄來灌下藥,反正亂糟糟的一團。

方白芨則是在程水若的房間裏伺候著,這會兒楚懷沙倒是不避嫌了,將一幹的事情盡數折騰完畢了以後,便趕到程水若的房間裏來,這會兒程水若已經不成人樣了,若說見麵的時候隻是蒼白消瘦,這會兒便是已經沒了人形,渾身軟綿綿的癱在床上,辦點兒什麼事都需要人幫忙,發出的聲音比蚊子叫大聲不了多少。

而方白芨,則是坐在床邊,片刻也不離,這會兒已經盡顯疲態。

楚懷沙走進來的時候便是瞧見這情形,才開始的時候若是他還覺得方白芨的態度奇怪的話,這會兒經曆了一番忙碌,一番思索之後,他已是開始有些回過味兒來了,實際上,他派出去的那群士兵回來的稟報便讓他暗生疑竇,不過方白芨太過氣人,讓他有些話來不及問出口,這會兒倒是有機會了,將 幾個婢女打發出去,楚懷沙自己搬了根凳子坐下來。

低聲道,“方五公子,我有些事兒要問問你。”

方白芨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經曆了一天的忙碌與擔驚受怕,他的反應明顯沒那麼快了,扭過頭來望著楚懷沙道,“楚大人還有什麼事?”

對於方白芨明顯的排斥,楚懷沙這會兒倒沒怎麼介意,低聲道,“我有幾個疑問,還要勞煩方五公子替我解決一下。一則,程姑娘身邊的那些人呢?二則,程姑娘的病你為何不早早的告訴我?三則,按理說,我在廣州城的消息你們早該知曉了,為何不來尋我?”

這三個問題直指重心,方白芨瞞得過別人,卻是瞞不過聰明如楚懷沙之輩,這會兒他已經沒什麼顧忌了,笑笑道,“楚大人不如問我為何處處防著你?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這事兒,自然要瞧瞧楚大人到底做了些什麼了!”

“我做了什麼?”楚懷沙驚訝的問道,方白芨笑的淡然,楚懷沙認真的想了想近些日子來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想還不覺得有什麼,想起來卻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近些日子得了失心瘋才會幹出這麼離譜的事情來!

拿著雞毛當令箭,在廣州城裏胡作非為,幸好這批人馬都是那位無法無天的郡王所有,往日裏便沒少幹這種事兒,何況藏寧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什麼事兒都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