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西裏爾·伯塔斯的過去(1 / 2)

“西裏爾,記住,你是伯塔斯未來的家主,不要出錯。”

孩童時,西裏爾是個愛玩好動的性子,他的母親時常頭疼他的教育問題,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他以後會是伯塔斯的掌權者。

他是伯塔斯的未來。

諸如此類。

因此,他的母親對他總是格外嚴格。

那時的他不以為然,他才多大?玩玩怎麼了,學習那麼枯燥。

文法、算術、天文、音樂、神學、騎馬、射箭……

小小的他便已不知道什麼是休息日,整天帶著一身傷。

四歲那年。

那是後花園裏薔薇綻放的好時節。

西裏爾對上課心生厭煩,熟練地避開母親花大價錢請來的家庭教師去他的秘密基地玩。

秘密基地在西裏爾出生前便存在了,不知何時有的,連他的母親都不知道。

它藏在後花園深處,腐朽不堪的木板被層層疊疊的爬山虎遮蓋不留一點空隙。

裏麵有一張狹窄的床,白色的床單早已泛黃生黑,黑色的斑點分布不均地落在各處。

人坐在上麵總會發出“吱呀”的,好像行將就木的老人的哼吟聲。

這座小木屋連仆從都不會光顧,卻成為了幼時的西裏爾最喜歡的地方。

在這裏,他可以盤坐在床上透過布滿了蜘蛛網的木窗向外看,用另一種視角看看這座他早就看膩了的後花園;學習累了,困了的時候他不嫌髒地窩在這樣的床上睡一覺,直到仆人緊張地在薔薇叢中穿梭呼喚他的名字;與母親發生爭吵他也會跑來這裏肆意地大哭一場,這張床單早就浸滿了他飽含情緒的淚水。

西裏爾不想學習,不想看到家庭教師那張嚴肅的好像棺材板一樣的臉,他避開了所有人來到秘密基地,奔跑時心中懷揣著小小的對母親的抵抗的興奮。

然而這份幼稚的興奮在聽到屋裏時而高亢時而低沉的,屬於成年男女的聲音時戛然而止。

小屋的門鎖早就壞了,此時虛掩著。

西裏爾不用刻意窺探,便能透過縫隙看到裏麵的場景。

兩具肉體交纏,那張床單上有他曾經的淚水。

成年男女的呻吟交織在一起構成了欲望,一種對西裏爾幼小的心靈造成毀滅打擊的欲望。

望著男人那張醜陋的、扭曲的、布滿紅暈流汗的他最熟悉不過的臉。

“嘔——”

最本能的生理讓西裏爾幹嘔不止。

他的雙腿似陷在沼澤裏無法行動一步,心髒也仿佛同樣墜入了沼澤深處無法感應外界的一切動靜。

他忘記了很多事。

之後——

母親病死,父親再娶。

“西裏爾,過來見見阿姨,以後她就是你的母親了。”他的親生父親說。

惡心。

“西裏爾,我會把你當作我的親生孩子照顧的。”與父親苟合的女人笑著說。

惡心。

“哥哥?我們才是一家人,以後這家裏的一切都將冠上我查爾斯·伯塔斯的名字。”小他一歲的繼弟野心昭昭。

惡心。

更惡心的是,那個成為他繼母的女人是他的父親所謂的初戀。

兩人的情濃蜜意完全建立在了對母親的背叛上。

而向來嚴厲教育他但在事後會給予他溫柔撫摸的母親不在了。

西裏爾常常想:他為什麼要那麼調皮,為什麼那麼貪玩,為什麼辜負了母親的期待?

他開始爭,與父親爭,與那對母子爭。

爭地位,爭權力,爭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