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慢走，歡迎您隨時過來看比賽~”
山羊胡男人咧著嘴角送明文一行人走遠。
走出一段路後，明文回頭看著那三個拘謹的器靈：“你們叫什麼名字？”
她端起最常在人前展現的溫和笑容。
“……”
靜默了一瞬，最後是一頭紅發，長相嫵媚，身著紅色紗裙的媚最先講話，她對明文行了一禮後才道：“回大人，我叫魅。”
“回大人，我叫羊。”她身旁模樣身高看著都隻有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緊跟著說。
最後，所有人的視線落在最後那個沉默寡言，身形魁梧的器靈身上。
“我叫戰，多謝大人。”
男人的聲音渾厚，像熊，連身材也像熊。
大家都知道他在感謝什麼，魅和羊見狀也趕緊道謝。
“多謝大人！”
“不用這麼客氣。”明文莞爾，“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們也知道我買下你們的目的了，不過你們放心，就算不成我也不會拋棄你們的。”
當領頭人久了，她也知道該說什麼讓手底下的人更加忠心。
“好了，”她拍拍手，“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快讓讓，快讓讓，後麵有貴女過來這邊了！”
周圍一片騷動，大家都默契地往邊上走，明文一行人也同樣如此。
很快，兩輛豪華馬車一前一後地進入大眾視野，左右兩邊還有仆從跟隨。
馬車停在珠寶店門口。
後車的少年先下來，隨即小跑至前車，伸出右手，應當是準備接裏麵的人。
“查爾斯少爺您慢些！”
少年身邊的仆從邊叮囑著跟上他。
很快簾子掀開，一隻白皙的手先於主人的樣子露出來。
那隻手並未搭在少年的掌心上，隨後聲音傳來：“麻煩查爾斯少爺您退後一些。”
說話的人跳下車，接著轉身伸手：“小姐，我扶您。”
明文注意到那少年臉色一僵，嘴角的笑意凝滯。
瞧著怪搞笑的。
另一隻比侍女更顯得養尊處優的手伸出搭在侍女的手上，好似枝頭的白色梨花落在白瓷上。
一道嬌小的人影輕巧地跳到地麵上，沒有分給那少年一個眼神，捏著手裏的白色蕾絲折扇領著侍女跟一眾隨從進入店裏。
也是巧，這兩人明文都單方麵認識。
前麵的女孩：是那位跟西裏爾解除婚姻關係的克萊兒小姐。
後麵那一個……
少年皮相不錯，棕發碧眼，看得出跟他哥長得像，就是眉宇間流露出一種屬於成年人的算計，看向女孩時的眼神不單純。
“克萊兒小姐，等等我。”
他極快地調整好臉色，大步跟上去。
看西裏爾的弟弟跟狗皮膏藥一樣的粘上去，明文都替那位克萊兒小姐頭疼。
被這種急著上位的鳳凰男扒上……
她搖搖頭，不過分析那天她跟西裏爾的對話就知道這位的內心並沒有長相那麼甜美單純，是個極有主意並思維冷靜的姑娘。
應當不會被哄騙。
明文放下自己這多餘的操心，領著幾個器靈去吃飯，等回公館了倒是可以跟西裏爾蛐蛐幾句他的弟弟。
——
“神父，我有罪。”
“世人都有罪，神明是包容的。若是你願意，可以與我講講，我，神明，都會傾聽的。”
看不清麵容的神明之像下，形容枯槁的男子跪在神像麵前，佝僂著腰，痛苦地抓著淩亂的頭發。
“我殺死了我的愛人。”
青年神父站在神像的陰影中，麵容就如他身上的神父常服一般古板傳統，沒有一絲波瀾。
“還有呢？”聲音也似深潭，冷、低沉。
“神父，我不是故意的。”男子的聲音逐漸帶上泣音，“今天早晨，我特意買了一束她喜歡的百合花去我們常約會的河邊找她，我滿心雀躍，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十一天，也是她的生日。”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們在一起前的經曆，從相遇到曖昧再到相愛……”
男子說著說著嘴角上揚，臉頰彎出幸福的弧度，他陷在了甜蜜的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