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聽見有腳步聲漸漸的近了,想著是春雨去嫡母那裏彙報情況兼拿吃食回來了。她抬起頭就看見春雨正進來,手裏提著個食盒說道:“四姑娘等急了吧,廚房裏要給太太熬湯,多等了一會,我讓小鴿給姑娘打洗臉水,姑娘洗把臉吃個飯再去給太太請安,太太是極仁慈的,斷不會怪罪四姑娘的。”看來原身的戰鬥力太弱,嫡母已經自動忽略她了,那正好她可以繼續裝傻。蘇沫洗過臉,看著桌上的三菜一湯,菠菜豆腐湯、青椒豆腐皮,蘑菇燉排骨、茼蒿炒麵筋。蘇沫慢慢坐下道:“多謝春雨姐姐為我勞心。”
春雨連忙笑道:“姑娘這可是折殺我了,不過是我分內之事。”蘇沫嚐了兩口菜,味道還好,不過這食材卻是再平常不過的。原身是個可有可無的庶女,老爹又是個小官吏,能不被虐待就不錯了。
春雨服侍蘇沫用晚飯,蘇沫收拾一通,要去見沒有謀麵的嫡母,她打定注意嫡母若要折騰或者打她的主意,她定要想法子折騰回去,要她不得安寧,絕對後悔得罪了她!若嫡母視她為小透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她自然和嫡母維持“麵上”和諧。
蘇沫帶著春雨走在磚鋪的路上,路兩旁的地是濕的。樹木鬱鬱蔥蔥,綠得亮眼,花草隻是些常見的,沒什麼出奇。
轉過一道石砌成的屏風,主屋出現在眼前,上房五間,透著江南水鄉的精巧。院子裏兩三個丫頭在清掃地麵,都抬頭看了蘇沫一眼然後又低下頭,掃地。蘇沫也不在意,她們是嫡母身邊的丫頭,她又不是個得寵的,自然不會被看起。蘇沫徑直走到上房,便立在門口,等待嫡母的通傳。不一會,屋裏出來穿戴體麵的丫頭,打起簾子“四姑娘來了,太太讓四姑娘進來呢。”
蘇沫點點頭,朝那丫頭微微一笑,便走了進來。隻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梳著圓髻,隻插著一兩枝簪子,坐在榻上,手裏拿著茶,看見蘇沫進來,就把茶放在旁邊的小幾上。
蘇沫跪下,口裏說著:“女兒給太太請安。”不過那位嫡母什麼也不說,也不問話。蘇沫心裏歎口氣:“女兒給太太帶麻煩了,女兒錯了,太太為女兒著想可女兒卻辜負了太太的好心……太太……女兒知錯了。”
蘇沫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太太,怎麼罰女兒都行。”薛氏看著跪在自己前麵的蘇沫又想著春雨來回自己的話,這個丫頭和她的姨娘一向本分,也不怎麼惹事,對穿戴之類,也不變著法子要這要那。自己不過是忽視他們罷了。直到一個月前,老爺忽然來說,新來的知府李大人瞧中了四丫頭去做姨娘,要自己準備一下,教導她,別在李大人前失了禮數。自己雖不同意,奈何已經說定了,知府不是自家能得罪的,四丫頭不是自己肚裏爬出來的,所以就不怎麼管了,吩咐丫頭好好照看她,誰知出了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