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的時候我會送你第一片綠葉,是這棵樹上的,”他指著我們當時靠著的那棵樹說。
時間在匆忙中滑過了一季,落葉變成了雪花。他不再那麼憂鬱,也不再提及那曾經是頻率極高的兩個字。我心裏感到欣慰,因為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憂鬱的他了!
可是,就在我沉醉於幸福蜜罐裏的時候,我萬萬沒有想到幸福正在一天天減少,愛的杆秤已經開始減碼了……
記不得那天究竟是何原因,我和林兒的號碼換了。我剛坐下沒多久,就看見他也在上網,原來他和林兒也是好友?我心裏想。很快地,他就發消息過來了:“嗨!想我了麼?”我懵了,這就是我認識的他麼?這就是天天讓我魂不守舍地他麼?這就是讓我天天牽腸掛肚地他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想著每天為他寫日記,想起每天和他一起度過的快樂的每一天,我心開始慢慢地碎了。他們以前的聊天紀錄還在,寫的全是她對它的感覺和他對她的承諾……淚悄悄地滑落,滴在我受傷的心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跑回到寢室裏,隻記得當時我是真的崩潰了,我把自己灌了個一醉方休,然後給我的兩個好朋友打電話,不知道我是否對他們酒後吐真言,隻記得第一句話是:“我喝醉了酒,因為他!”。
想起那曾經每天和他一起編一個美好的童話,想起那雨天傘下同行的情景,想起他在沉默中的聲聲清脆悅耳的口哨,想著綠葉上曾經一起許下的諾言,我開始瘋狂的記日記:
昔日的風鈴\在歲月的衝洗下\已不再是往昔\那聲聲清脆的鈴聲\留下地\隻是那一段嘶啞地枯聲\向誰傾訴?\從此\我用鐵鎖禁錮了那顆本該安分的心\那百舸之中\他隻是我心靈深處一段紫色的回憶
以後的日子裏,我不再跨進機房,那時我們開始認識的地方,也是我們一直交流的地方,我甚至把電話卡也鎖進了抽屜,因為當初,24小時內,我們在每個時間段裏都曾經用心交流過,唯一保留的,是每日每夜的寫日記:靜悄悄的雨夜\心卻不曾有過一刻的寧靜\傷口還在流膿\不經意的電話鈴聲\總是讓我的胸口疼痛難忍\心在流血,心在哭泣\雨過會有天晴\可受傷的心何時才能痊愈?靜悄悄的雨夜\我把所有的話裝進祈禱的信封裏\把所有的痛和苦都沉澱在心裏\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再放進去\思念的痛苦卻想裝也裝不了!一個美好的開始,一個北上的結束,開始在晴朗的下午,結束在淒冷的雨夜。“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陳明真的《夢醒時分》喚醒了我,也許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覺,他的陽光是林的微笑,不是我的,給我的僅僅是一個悲劇的開始……在無人的街頭,我淚流滿麵,心靜靜地下來,也漸漸地變得空蕩蕩的。
我把日記本永遠鎖進那個角落裏,因為那個童話不屬於我,我隻是一棵小樹,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裏,綴著滿地的綠色,自顧搖擺。從此我不再提及他,關於他的事我甚至不願多說一句話。
漫長的冬天,一切都被冰凍了,那條小路變得好長好長,被回憶羈絆的足跡印在雪裏,歪歪斜斜。我心碎的望著那些小樹發呆,光禿禿地枝頭上曾經寄著一個綠色的期待,但春天好像遙遙無期。
沉默的日子裏我仿佛在賽跑,要自己超過思念和回憶速度,讓他們追不上、纏不上我的腳步,我小心翼翼地走過那條小路,生怕吵醒那綠色的夢。一年過去了,以為自己學會了堅強,翻到日記本的最後一頁:“別說我已經忘了你,我的思念,藏在明月後,如果你懂,又何須我翻譯?”,卻又禁不住淚流滿麵。那小樹依然如此茂密地生長著,我圍著它,耳畔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春天來的時候我會送你第一片綠葉,是這棵樹上的……”
他要送我一片最燦爛的綠葉,我卻沒能等到。但我沒有哭,因為我終於知道了那個童話不屬於我。
最後看一眼我曾心愛過的女子
“者者,對不起……”她哭的時候,很是楚楚動人
“很多事錯了便錯了,你無法強求什麼。”
我抽著煙,冷冷地看著她,仿佛從不認識眼前這個人。可她卻是我愛了四年的女子。我想我從來就不是個堅強的人,從來就不是。當她砰一聲把門關上後,我的心髒外麵包裹的一些東西,開始如雪花般剝落了。他們在我眼前前飛舞著,旋轉著。最後竟化作金雨飄落。
在以後很多漆黑的夜晚裏,我常常能夢見她穿著殷紅的連衣裙,微笑著向我走來。就如四年前的那個晚上。
她叫紅,是個很注重儀表的女人。常擦一種叫做雪奈爾的香水。衣服上整潔得沒有一條皺紋。與此相反,我隻喜歡簡單。越簡單越好。一條破牛仔褲、一件廣告衫,也可以生活。如果條件允許,我想穿拖鞋上班,或者把office搬到家裏,在柔軟舒適地席夢絲上搞設計。可是不行。我要工作,每天都要接觸大量的客戶,每一個細小的環節都能使你失業。他們可以象上司一樣挑剔你領帶的顏色,或者帶著讚賞的口氣說我對你西服的樣式很滿意。他們是上帝,而我對此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