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的疼痛與無力正充斥他的全身，幽暗的光下，活像個剛受完刑的犯人。
可他沒有犯罪，他隻是知道了別人想知道卻不知道的東西。
這就是人性。
連呼吸都是那麼費力，意識也在慢慢地模糊，原本真力充實的體內此刻空空如也，能感覺到的隻有那四根金釘在經絡裏慢慢地遊動，每一次遊動都讓他覺得痛徹心扉，每一次遊動都將所剩無幾的真力逼到角落，讓它們回不到丹田，任由其自生自滅。
於天泰站在張超凡身前不到一步之遙，但他並沒有看著對方，他的眼眯成了一條線，嘴角念念有詞，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嗬嗬......，"他笑了，笑聲一如他的人那樣奸險，"原來如此，想不到龍族還有這樣的東西。"
幾分鍾前，張超凡忍著劇痛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於天泰，不過，這個秘密他到底是怎麼說的就隻有他和於天泰知道，因為，他們是用耳語說的。
小靈同樣在十字架上，她的眼神有些淡漠，淡漠地看著張超凡，那樣的專注，甚至忘了她胸口的衣服已經所剩無幾了。
"為什麼......，"小靈呢喃著，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淚水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流，"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你讓我如何麵對......。"
恍惚中，張超凡聽到了，聽到了這動情而又糾結的呢喃，就如同一道亂流注入了他的體內，各樣的情緒湧進了他的腦海。
他不由自主地一抖，咬著牙，強撐著，慢慢地抬起了頭顱。
這一刻，他的心情也是複雜的。
他掙紮著睜開眼睛，看見了小靈那張天真而又絕美的臉，他咧嘴笑了，可體內的劇痛又立刻讓這笑變成了扭曲。
"小靈......，"他費力地說，虛弱的聲音，"不要為了我哭，我，我這樣做，是，是怕你受到傷害，這，這完全是我自願，嗬......，咳咳，你無須自責，更，更不用為難，那，那是我不想看到的，你，你隻需要快，快樂，就像，就像剛見到，剛見到你的時候一樣，其，其實我......。"
他再也說不出來，體內一陣狂湧，一口鮮血噴出，將他黑白相間的背心染得鮮紅。
在這最後，意識極速消失的最後，他笑了，看著小靈聖潔的臉龐，忽然間一切痛苦都沒有了，一切聲音也都沒有了，靜靜的，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小靈閉上了眼睛，緊緊地閉著，竭力壓抑著嗓子裏的哽咽之聲，可淚水卻在閉眼的瞬間決堤。
"哈哈......，"於天泰大笑，好像在笑一場幼稚的電影，"太感人了，本來想好好折磨你們一番，看在你們這麼有情的份兒上就給你們來個痛快吧。"
小靈睜眼，水蒙蒙的眼睛裏精光直射，就如兩把利劍直刺於天泰。
"你，你無恥......。"
"哈哈......，"於天泰大笑，"是，我是答應他隻要他說了就放了你們，可我沒說怎麼放，我要你們死著離開這裏！"
話落，於天泰轉頭對兩名隨從陰笑著點了點頭。
小靈不再說話，她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這種陰險的小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於是，她回頭，看向了張超凡，依然那麼專注，不過，她的眼神這回很溫柔，很安靜，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接著，她微微笑了。
金光一閃，兩柄尖刀出現在了兩名隨從手裏，是幽暗中的異類，閃著刺眼的寒光。
"哈！"一聲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