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擺脫了難纏的大爺,張超凡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糾結的蛋疼,頭更疼。
血紅的朝陽已經泛出金色,空氣中的暖意也越發的濃厚,暖而不熱,再加上清新的空氣,少見的安靜,絕對是一個美妙的早晨。
可張超凡卻無心去享受這美好。
"媽的!難道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突然失憶了?天哪!你能不能不和我老開玩笑......!"
陽光裏,張超凡昂首長嘯,引的路人紛紛側目。
就這樣,他茫然的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漫無目的,腦子裏竭力地搜索著,搜索著關於這段時間的一切。
可惜,無論他把眉頭皺的多緊,甚至快挽成疙瘩了也沒用,關於這段時間,腦子裏一無所有。
或許是潛意識在作怪,他不知不覺地來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
抬眼看去,首先看見的是一輛汽車,凱迪拉克,氣派、拉風,就停在他家的樓下,不過,肯定不是他的,他記得自己剛辭職,就算不辭職,再工作五百年也買不起一輛這樣的車。
"哼!有錢了不起呀!"他暗道一句,抬步上樓。
"唉,有錢還真是了不起。"剛進入樓道,他又這樣默念。
其實這並不是他的家,隻是在這裏租住的房子,在四層,沒有防盜門。
他現在就站在門口,門是虛掩著的,他知道,他那個愛樓房勝過愛他的女朋友就在裏麵睡覺,她沒有早起的習慣。
想起女朋友,張超凡真不想走進這道門。
可現在他這種情況,身無分文,不進去又能去哪兒呢。
他記得他上一次出這道門的時候是拿著他所有的積蓄甚至衣服,可現在卻成了赤條條一人,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呢?
"不會是被綁架然後打成失憶了吧?"張超凡念叨著,一手摸著腦袋尋找著想象中的傷口,一手推開了房門。
可當他走進房門之後,就沒有心思再去思量他的失憶問題了。
屋子不大,不過有一張大床,正對著門。
很亂,到處都是亂扔的衣服,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有外麵穿的,也有裏麵穿的。
床下有兩雙鞋,一雙拖鞋,一雙錚亮的皮鞋,看上去價值不菲。
張超凡的呼吸已經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還是忍不住往床上看去。
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陌生,女的熟悉,傲人的身材,妖嬈的容顏,曾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裏的修長雙腿。
兩人整成八字形疊放在一起,整體上就像一根從中間這段的樹杈。
仿佛有一團烈火忽然在胸中爆發了,張超凡握緊了拳頭,雙目鋒芒閃爍。
"我操你大爺!"張超凡切斯底裏地道,接著,他放開了嗓子,怒吼出聲,"老子租的房,你他媽竟然當成了雞窩!"
話音未落,他已經大步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帶著怒與無比的力道,踏的地麵哢哢作響。
他的目標不是他女朋友,而是那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他從來不打女人。
床上的兩個人被驚醒了,女的驚訝地看著張超凡,驚的合不攏嘴,她不知道,這個時候,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失蹤了嗎?
而男的正慌張地站起,赤條條的。
"嗵......!"一聲沉重的悶響,接著是一串雜亂的響聲。
中年人並沒有站起來張超凡就已經走了過去,抬起一腳正好蹬在了對方那張差他千百倍的臉上。
這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意料不到的是他的力道,他這一腳竟然把哥們兒直接蹬的飛了出去,後仰著,平行於地麵,赤條條地飛出,撞翻了對麵櫃子上的一應化妝品,又撞在了牆上,倒在了櫃子上。
"西......!"張超凡咧嘴深吸一口涼氣,看了看捂著腦袋嗷嗷哼叫的男子又抬腳看了看自己的鞋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子!你,你他媽連我都敢打,你找死!"男子捂著頭強撐著從櫃子上下來,三角眼裏滿是惡毒與惱羞成怒的目光,順手拿起了櫃子上的一把修指甲用的銼刀。
"呀......!去死吧!"男子怒吼著撲了過來,手中的銼刀直指張超凡的眼睛。
看著銼刀急速刺來,張超凡竟然激動無比,雙目圓瞪,嘴角帶著那種癡狂的微笑,直直地盯著飛射的銼刀,他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體內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快竄動,順著詭異的路線!
隨之,在張超凡眼裏,銼刀前進的越來越慢,甚至跟蝸牛差不多,而那男子就好像電影裏的慢鏡頭,所有動作都被分解了,正呲牙咧嘴,凶神惡煞地,慢慢地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