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夢雪動了動嘴,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憋了回去。
這個男人可不是柴新冬,能任由她作鬧。
踩著奢華的高跟鞋,找了個凳子坐下,殷夢雪耐著性子等。
終於,她收到柴新冬最新消息。
【夢夢,我到了,怎麼不見你?】
她眼睛發亮,顧不上回信,直接把手機屏幕舉到林盛眼前,“人到了,錢可以到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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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
一頓團聚的晚飯,不歡而散。
看著憤而離開的二叔二嬸,紀嘉行眸光晦暗。
忽然間,就有些理解紀嘉辰的叛逆。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二嬸有錯在先,二叔卻一味袒護二嬸,甚至質問父親:
“紀家兒郎,什麼時候弱到連一點風浪都經不起,遇到點兒挫折,還要回家找長輩告狀了?”
好好好。
紀嘉行都想給說這話的二叔鼓掌了。
原本記憶中有謀略、有眼光,不靠家族也能平步青雲的二叔,竟已經瞎到了這種程度?
難怪父親說,二叔在男女之事上有不妥,這是不妥嗎?這是昏頭!
父親還說,二叔頭腦清醒,不會姑息養奸,這叫不會?可太會了好吧!
果然,父親對二叔的親哥濾鏡太厚了,不可信!
最後,還是憑借父親身為紀家家主的積威,才讓二叔低了頭,承諾將二嬸名下占有的紀氏股份的二分之一,交給他,算作補償。
紀嘉行看得出來,經過此事,二叔與父親這對嫡親兄弟,已生嫌隙。
對於一向以家族繁榮為己任的紀嘉行來說,兄弟離心,不啻於大廈將傾。
雖懲戒了二嬸,他卻絲毫感受不到輕鬆。
而且,二嬸認得那麼痛快,總讓他心頭有種怪異感。
仿佛是為了掩飾什麼一樣。
掩飾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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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按你的要求,替你在紀家頂了罪,我要的東西,該還給我了吧?”
一間不起眼的僻靜茶室,杜婉菱美目圓瞪,臉含怒容,周身氣勢凜然。
與在紀家老宅的楚楚可憐,簡直判若兩人。
她的對麵,坐著一個身量中等、滿臉菜色的男人。
聽到杜婉菱咄咄逼人的問話,男人懶散地打了個哈欠,沒骨頭一樣趴到桌上,也不拿正眼瞧人。
“我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
杜婉菱憤怒地低吼,扯住男人衣領,想把他提起。
男人絲毫不掙紮,任由杜婉菱動作,半開的眼睛裏,瞳仁呆滯,像是行屍走肉。
“你到底想怎麼樣?要不是顧念著姐弟的情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人弄死你?”
要不是東西沒拿到手,杜婉菱真想說到做到。
“嗬嗬。”
低低的嘲笑聲自男人喉間響起,男人轉動幹涸的眼睛,語氣嘲諷。
“我的好表姐,你信不信,你前腳弄死我,後腳那東西,就能擺到紀家主的桌案上?”
男人正是池霄,杜婉菱的表弟。
也是惠民早餐店投毒事件中,指使朱為安投毒的真凶之一。
此時,他像是犯了煙癮,一個接一個打著哈欠,說出口的威脅,也沒有絲毫威懾力。
卻讓滿臉怒容的杜婉菱,瞬間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