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樣?”
杜婉菱的語氣軟了許多,“你闖下這麼大的禍,我都替你背了鍋,姐姐對你還不好嗎,你還要鬧什麼?”
“好?”
池霄譏笑著反問:“要不是我手裏有那東西,墳頭草都一人高了吧?”
杜婉菱表情微僵,“......以前的事,是姐姐一時糊塗,咱們姐弟倆這麼多年的感情,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保證,以後會像小時候一樣疼你的。”
說著,她拿出手機,手指快速點動。
幾秒後,池霄就聽到,手機提示錢款到賬的聲音。
杜婉菱端起柔柔的笑,“以後每個月,我都會給你打錢,讓你衣食無憂。”
池霄哈欠連天,睡眼朦朧。
聽到杜婉菱的話,也隻當沒聽見,並不回應。
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德行,杜婉菱的眸中閃過狠毒。
嘴裏,卻仍是溫柔寬和,仿佛哄勸鬧脾氣的小表弟一般,“舅舅舅媽過世時,叮囑我好好照顧你,你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他們泉下有知,也會傷心的。”
“所以,我的好姐姐,你是怎麼照顧我的?直接送我下去,和他們團聚?”
池霄滄桑疲憊的臉上,一雙呆滯的瞳孔,忽然迸射出淩厲的光,刺得杜婉菱不得不移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我都說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會補償你的!你老揪著不放有什麼意思?”
杜婉菱失去耐心,“最後問你一次,那東西,你到底要怎樣才會給我?”
“給不了了。”池霄重新趴回桌子,像是耗盡了全身力氣,說話聲有氣無力。
“什麼?”杜婉菱一愣。
池霄好似已經睡著,與其說是說話,不如說是夢囈,“東西現在,在三爺手裏。”
杜婉菱聽到了,卻半個字都不信,滿臉不耐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又玩裝睡?
這個表弟,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幼稚,一遇到不想說、不想做的事,就跟大人玩裝睡那一套,試圖躲避。
小時候,她為了生存,得巴結討好舅舅一家,所以哄著他。
現在,她為了拿到他要挾她的把柄,仍舊要哄著他。
這種桎梏,讓她很不爽,很想一把掐死他。
氣氛陷入僵持。
池霄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像是真的已經陷入沉睡。
杜婉菱坐了一會兒,隻得起身,不甘心地瞪了眼趴著的人,踩著高定牛皮軟靴,轉身出了包廂。
包廂門被重重甩上。
很久後,桌上趴著的人,才有了動靜。
池霄坐起身,看著空空的包廂,得意笑了起來。
隻是,慢慢的,他的笑變成了苦笑。
苦笑,很快變成了痛哭。
不大的茶室包廂,壓抑的哭聲讓他幾近窒息......
杜婉菱走出包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臉上的怒容還未斂去,卻在接起電話的一瞬間,唇邊的笑已如春風化雨。
表情變化太快,五官都來不及反應,顯得扭曲。
“喂,親愛的?”
一開口,仍是那個以楚楚風情,聞名整個京城的紀家二夫人。
“你去哪了?”電話那頭,響起紀敬霖的聲音,似含著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