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嘉行是個對自身要求極其嚴格的人。
除了跟著紀家聘請的私教,打下堅實基本功外,在國外讀書的日子裏,他也曾混跡於各種野蠻血腥的地下搏擊場。
在殊死搏鬥中,他自身的潛能和極限都被挖掘放大。除了格鬥能力,身體五感和敏銳度,都得到了極大提升。
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極致。
這是紀嘉行的做事準則。
別人學來強身健體和防身的手段,在紀二爺眼裏,隻是浪費時間後的花拳繡腿。
所以,即使此時身處陌生之地,腳下是蜿蜒曲折的小巷,紀嘉行也能做到聽聲辨位、健步如飛。
誰能想到,溫文爾雅的笑麵總裁,也曾脫去體麵昂貴的西服,站在滿是鮮血碎肉的擂台上,在漫天瘋狂的呐喊聲中,與不同膚色、不同重量級的拳手們,展開生死搏鬥。
所以。
當孫麻子招呼著小弟們,把顏可可抬上車,剛發動引擎。
就見一道迅疾的黑影,如暗夜精靈一般,隻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雖隻有一人,但他身形修長,眸光如冰,周身散發出凜冽的寒氣和威壓。
一出現,便震懾了所有人。
孫麻子和五顏六色的男人們都是一驚,有車子作為依托,己方又人多勢眾,卻仍是本能感知到,車下男人的危險。
“老大,那人看著不好惹的樣子......”
黃毛舔舔滿是死皮的嘴唇,顫聲建議道:“要不,咱們趕緊跑吧......”
他轉頭,看了眼被反綁放倒在地上的顏可可。
顏可可趕緊停下手中動作,乖巧蜷縮著,一臉忍痛的模樣。
“小娘們雖然水靈,但咱們的小命更要緊啊。”
紅毛也跟著勸。
他們都是最底層的小混混,見機行事,永遠是他們的保命符。
拿了錢不辦事,也是家常便飯。
警局可以進,號子可以蹲,但玩命的事兒,他們溜得比誰都快。
綠毛剛被顏可可重創要害部位,一門心思想著,待會兒怎麼從顏可可身上討回來。
聽到紅毛和黃毛的話,有些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她,咱們不要麵子的嗎?”
孫麻子正糾結時,就聽紅毛手指著窗外,“老大,他他他過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那道挺拔的身影,踩著一地淩亂,步步逼近。
顏可可努力挺直上身,想要往窗外看。
無奈這輛麵包車是改裝過的,後兩排的座椅全拆了,又擠了好幾個成年男人。
顏可可被反剪雙手,躺在滿是汽油味和腳臭味的地板上,被前麵男人一擋,什麼都看不到。
更不用說,她肚子還疼得厲害。
就剛剛一個挺身的動作,拉扯到傷口,疼得她嘶嘶抽冷氣。
忽然,一件沾滿男人汗臭味的大羽絨服,兜頭將她整個人罩在其中。
顏可可先是被打,後又被腳臭味熏,再加上這臭烘烘的衣服,她直接歪頭,“嘔~~”
車外。
紀嘉行抬手,禮貌地敲了敲車窗。
孫麻子硬著頭皮,把車窗搖下一掌寬,憨厚的臉上,恰到好處露出疑惑表情。
似是不明白,為什麼會被陌生人攔下車子。
還是有點子演技在身上的。
紀嘉行暗暗點評了一句。
然後,薄唇勾出迷人的笑,“把我朋友放了,你們就可以,平安離開。”
他的語氣,仍是一貫的舒緩無害,聽不出絲毫威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