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移動位置看去,那房門就關上了。
她呆了呆。
好半天,她心想,裏麵那人到底是不是花胤?
雖然沒有見到人,她的胸腔卻鼓動得緊,心髒淩亂的跳動著。
記得,第一次見花胤,他們是因為一枚銅板。
她想起了那時,便急急的從懷裏掏出一枚銅板,矮下身,從門縫中投了進去。
銅板滴溜溜的滾了進去,並在裏麵的某一個角落裏打了個圈,一陣陣小小的聲響傳了出來。
她鼓起勇氣,手扶在門上,假裝要推開門。
門突然讓人從裏麵打開。
她仰頭看去,隻見剛剛的那名男子抱著幾本書站在她麵前。
男子不解的問:“你在做什麼?”
“我````”
相思一臉的懊惱,她恨自己怎麼不早些行動。
現在,叫她怎麼解釋?
為什麼了撿一枚銅板,不得不進去?
“這是你要的書冊,主子已經看完了。”男子把書遞給她。
相思哆嗦著手,接過那幾本書冊。
“走吧,我送你下去。”
男子要送客了,相思隻好讓開一條道,他率先走在前麵,又回頭等著相思。
相思略一遲疑,為難的跟了過去。
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她幾次踩空,差點跌倒。
前麵的男子疑惑的看著她,拿著油燈照在她腳下。
“小心一點。”
已經不是小不小心的問題了,她的腦子裏空白的一片,心思仍舊遺留在那枚銅板,那個房間裏。
突然,她猛然轉身,急急地跑了上去。
“唉,你去哪?”樓下的男子急了,伸長手,但根本捉不住她。
相思跑上那房門外,用力的推開門。
屋子裏,一名身著玄色衣的男子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轉過身來。
他有一雙濃黑的眉,一雙黑蒙蒙的眼睛,高挺的鼻,線條分明的唇,曲線清晰的下顎。
那一雙眼睛裏是黯淡的,無神采的,空洞的。他看著她,卻仿佛看到的是不知道哪裏的邊際,那樣的無邊無垠。
而他的手上,赫然就是相思剛剛丟進去的那枚銅板。
“你的?”他的聲音低啞,依然是從前的那個聲音,隻是此刻不帶任何的情感。
把銅板拋到空中,準確無誤的落在相思的一邊肩上,他轉身回到案邊,落坐。
相思怔怔的望著他,眼中凝出一層淚霧。
猶記得,那時在陽光下,他微微一笑的清爽摸樣,而此時的他,似再也找不回當初了。
是她的花胤!
他沒有認出她,沒有認出戴著人皮麵具的她來。
他垂著頭,纖長的睫毛投下一道弧度暗影。他不再抬頭看她,手裏捉著筆,在一張白紙上繪畫。
花胤,當初在東嶺,那個愛笑的花胤已經不再了麼?
那個與她纏綿悱惻的花胤真的就是此時的這個人麼?
那個曾經對她說:今後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走下去,不會再讓你孤單的人真的是他麼?
似乎,自從他冒充烏影,他仿佛就變了!
這樣的安靜,這樣的冷漠,這樣的````叫人心疼。
一隻手從身後扯住她,相思回頭,見剛才那男子氣咻咻地瞪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