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那次,她挑材火到他府中,聽他在屋中與暮漓對話,似在說姻緣這回事。
那時,她覺得這些有錢人與自己是遙遠的,隔著一個世界,僅當是一場見識,笑了一笑,沒料到今日,他們能做朋友,靠得那麼的近。這其中因為花胤嗎?
還是要因為在紅樓看到他的慘境?她動了惻隱之心。
花辰月站了一會,看著一會,他似淺歎了一聲,用深邃的眼神對她表達著什麼,漆黑的眼眸裏,仿佛有著許多說不盡,道不完的言語。
半日後,他才垂下頭,挺拔的身姿又轉身朝竹林那頭走回去。相思無言的看著他的背影,一聲不發。
她已經來了幾天了,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估計大家都已經等不及了,畢竟這裏不是久留之地。隻是她依然沒有勇氣。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門,她閉上眼睛扭回頭,再睜開,心事重重,似霧靄,總在麵前讓她看不清方向。
這天入夜,夜深人靜之時,她又耐不住那蝕骨的思念,跑上樓,雖然隻差樓上樓下之分,她還是想見到他,強烈的想見他。
門日夜不栓上的,隻要她抬起手,就能輕易的推開。她站在門口,神思恍惚。想見他的心快要發瘋了,卻隻能在這個時候才能上來沾染他的氣息。
陽說,他自大病後就虛弱不堪,常常一覺下去,不到次日難以醒來,也就因為這樣,她才這麼大膽。
她緩步走到他的床邊,借著屋外的幽月,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形。她著迷的看著他,慢慢的蹲下。
每一次見到他,她必然少不得想起從前的往事。
那些往事又一遍一遍的從她腦海中過濾。她幽幽的歎息著,伸手撫摸他消瘦的臉龐。
這一刻,她的神思仿佛都被抽走了。他的臉依然柔滑,五官依然立體,隻是,身子太消瘦,尤其他這樣躺著,兩邊臉頰沉陷下去,手感不大好。
她不由歎息,絲絲縷縷般小聲的低語道:“告訴我?為什麼不好好吃飯?身子那麼瘦,一點都不珍惜自己。是我做的飯不好吃麼?從前,你做的也不見好吃啊,我還不是一樣吃了。”
他安靜如惜,身子一動不動。
她低笑:“睡得真沉啊,不知道夢中有沒有我?”那笑容轉為苦笑,“科學研究說,睡得太沉,根本就不可能會做夢,我想,你一定沒有夢到我了。
“`````花胤,”她心中酸楚,“你真的要嫁給別人?不娶我麼?這樣委屈求情,一點都不像現代人的作風。”哽咽著。
手背拭了一下眼淚,可是,又有更多的眼淚滾下,她惱恨自己這樣,可是,她又逼不回那些心酸的淚水。
愛情最傷。這一句話,從古至今都是一道永恒不變的真理。
“唉`````”邊哭,她邊歎氣,“我們還能,回到原來麼?你為什麼要答應嫁給人?你真是個傻瓜,那人都有三個老公了,加上你是第四個,以後說不定還有更多,你秀逗了麼?我真想罵你一頓,你真的能忍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