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宮被那“無心爭儲,專研廚藝”的幌子掩護著,表麵上一片風平浪靜,恰似一灣看似靜謐的湖水,水下卻暗潮洶湧。蘇悅和朱佑樘正為悄然織就的情報網添枝加葉,萬貴妃卻在深宮之中,精心謀劃著一場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讒言風暴。
這日,皇上剛結束朝堂議事,回到禦書房,還沒來得及歇口氣,揉一揉因批閱奏章而酸澀的眉心,萬貴妃便扭著纖細腰肢,滿臉憂色地走進了禦書房。她先是屈膝行了個嬌柔的大禮,那帕子輕掩著嘴角,嬌聲說道:“陛下,臣妾聽聞一事,隻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這幾宿都沒睡踏實,滿心都是陛下的安危呐。”皇上抬眸,見她這般模樣,便放下手中朱筆,溫聲問道:“愛妃,何事擾得你這般憂心?”
萬貴妃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泫然欲泣道:“陛下呀,那朱佑樘在太子宮,整日弄些吃食,看似是打發閑暇,實則暗藏禍心呐。您想想,他憑那些新奇點心,引得宮人們像著了魔似的,成天聚在一處,把太子宮弄得烏煙瘴氣,嘈雜得沒個體統,這不僅壞了宮規,更是對陛下威嚴的漠視呀。臣妾還聽說,他這麼做,是想籠絡人心,悄悄培植自己的勢力,要是任由他這般發展下去,日後萬一有個什麼不軌企圖,危及的可就是陛下的江山社稷,陛下的龍體安康呐。”皇上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擰成了個疙瘩,神色冷峻了下來,目光中滿是疑慮與審視,“愛妃,此事當真?你可有確鑿證據?”萬貴妃忙向前湊了湊,急切地說:“陛下,太子宮如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那些個小太監、小宮女,眼裏可都隻有朱佑樘的賞賜,時間久了,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雖說暫無鐵證,可防患於未然呐,陛下切不可掉以輕心。”
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很快便傳到了太子宮。蘇悅一聽,氣得直跳腳,雙手叉腰,嚷嚷道:“這萬貴妃可真夠惡毒的,一張嘴就顛倒黑白,信口雌黃!”朱佑樘倒是依舊沉穩,隻是眼神中透著幾分冷冽,他負手而立,沉思片刻後說道:“小仙使,先別惱,她既蓄意構陷,我們便不能坐以待斃,得想法子讓父皇看清真相,知曉我們的忠心不二。”蘇悅眼睛骨碌碌一轉,拍手道:“殿下,咱們來個‘請君入甕’!咱精心籌備一場宮宴,就說專為給皇上盡孝,展示廚藝成果,邀請皇上親臨太子宮。到時候,您現場展示做菜,邊做邊把初衷娓娓道來,把之前為貴妃製香丸、獻禮等事兒巧妙融合進去,讓皇上知道咱們一心隻為討好長輩,絕無爭權奪利的歪心思。”
二人旋即行動起來,蘇悅風風火火地奔赴後廚,如同一位即將出征的將軍,指揮若定。可古代那簡陋的廚具、有限的食材,著實讓她費了一番腦筋。光是找齊做“翡翠珍珠羹”所需的鮮蔬和圓潤豆子,就跑遍了大半個太子宮的儲物間,還差點被那頑固的櫃門夾了手。和麵做餅時,麵團總是不聽使喚,要麼太硬,像塊石頭,要麼太軟,黏在手上甩都甩不掉,“哎呀,這麵團咋比牛脾氣還倔,氣死我了!”蘇悅邊嘟囔邊用力捶打著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