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困局尋機,砥礪堅守(1 / 2)

風雨依舊如晦,鉛灰色的雲層沉甸甸地壓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似乎要將這座巍峨宮城徹底碾碎。然而,那肆虐的狂風與冰冷的雨幕,卻未能澆滅朱佑樘與蘇悅心中那團熾熱的希望之火,恰似寒夜孤星,倔強地散發著光芒,堅守著破曉的信念。

憲宗的病情雖說暫無性命之憂,可仍舊昏迷在那雕龍畫鳳的奢華龍榻之上,宛如一艘在驚濤駭浪中失去航向的巨舟,飄搖不定,讓整個朝堂揪心不已。寢宮內,藥香彌漫,太醫們進進出出,腳步匆匆,神色凝重,手中捧著的藥碗盛滿了各種珍稀藥材熬製的湯汁,期望能借此吊住憲宗皇帝那微弱的生機。

朝堂內外,暗流與危機交織縱橫,仿若一張無形且致命的巨網,絲絲縷縷都纏縛著眾人,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朱佑樘身著素色常服,原本整潔的衣衫此刻因多日操勞、無暇顧及而略顯褶皺,發絲也略顯淩亂,幾縷垂落在額前,可這非但無損其周身散發的沉穩氣度,反倒添了幾分堅毅與滄桑之感。他於東宮徹夜未眠,案幾之上,各地加急奏報堆積如山,如同一座座亟待翻越的險峻山峰。

搖曳的燭光映照著朱佑樘清瘦卻挺拔的身影,他時而眉頭緊皺,緊攥著手中邊關軍情的奏報,那泛黃的紙張上,墨字記載著匈奴大軍壓境的洶洶來勢、敵軍的兵力部署與頻繁調動,他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這些文字,仿若要穿透紙張,直窺敵軍營帳,思索禦敵之策,腦海中不斷複盤著過往的戰役經驗,結合蘇悅改良的城防弩機與傳訊之法,權衡著每一步應對舉措;時而翻閱古籍,指尖輕輕撫過那些曆經歲月沉澱、滿是先哲智慧的書頁,試圖從曆代賢君理政之法中汲取智慧,尋覓能在這風雨飄搖之際穩朝堂、解民生困厄的良方,口中喃喃自語,或讚歎古人的遠見卓識,或因覓得一絲靈感而眼眸發亮。

蘇悅輕步入內,她身姿依舊輕盈,卻難掩滿臉的疲憊之色,細密的汗珠掛在額頭,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她手中捧著熬製好的滋補湯藥,那是她親赴太醫院,依據皇帝當下體虛之症,精心挑選藥材、監督火候熬製而成,嫋嫋熱氣升騰而起,似一層輕薄的紗霧,驅散些許屋內凝重壓抑的氛圍。“殿下,先歇會兒,喝口湯,身子骨要緊。”她輕聲說道,聲音溫柔而關切,宛如春日微風輕拂心田。朱佑樘抬眸,眼中滿是感激,連日來緊繃的神情在這一刻稍有緩和,接過湯盞,那滾燙的溫度從指尖傳來,帶著蘇悅滿滿的心意,他一飲而盡,濃鬱醇厚的藥湯順著喉嚨滑下,頓覺暖意流遍四肢百骸,精神也為之一振,連日的疲憊似被這一碗湯藥衝淡了些許。

然而,未等喘息之機,朝堂風雲再度突變。守舊老臣們不甘蟄伏於暗處,猶如冬眠蘇醒的惡獸,嗅著這朝堂動蕩的氣息,竟串聯起部分京官,於朝堂之上公然發難。他們身著莊重朝服,可那一張張老邁的臉上,滿是傲慢與陰鷙,以“太子臨朝,不合祖製,且重用妖女,致天怒人怨”為由,要求朱佑樘回東宮靜守,交出朝政大權,另擇“德高望重”者代行皇權。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在金碧輝煌卻氣氛壓抑的大殿內回蕩,聲聲如刀,妄圖斬斷朱佑樘與蘇悅為朝堂、為百姓辛苦鑄就的希望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