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像個被強暴的小娘們,給我打起精神來!”屍老拍了拍我傷口,用疼痛給我鼓勁。
我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早就虛脫了,身上都是血水和汗水的混合物,腥臭味刺激著我的嗅覺,大口喘著粗氣。
手裏掂量著兩顆彈頭癟了的子彈,隨手扔了出去,“給我休息五分鍾。”
“嘿嘿嘿,老頭子真喜歡你這身子骨,剛剛挖開你大腿裏的肌肉,嘿,骨頭居然沒有大傷,子彈卻崩壞了。嘖嘖,鋼筋鐵骨,還真是鋼筋鐵骨啊!這種體質老夫隻有在說書裏李元霸身上聽說過,要是老夫有你這體質,嘖嘖,再活個五百年都不是問題!”屍老突然捂住嘴,似乎說漏了年齡。
我當然沒有一丁點力氣和他扯,我能隱約感到大量的新鮮肌肉纖維在傷口處拚命生長帶來的痛癢感覺,說實話我每一次都被自己的恢複力嚇一大跳,這一次尤其厲害,這可是他娘的槍傷啊,幾分鍾就快跟沒事人一樣,說出去非被人綁起來研究不可。我偷偷看著垂涎我身體能力的屍老,這老頭口水都滴到我傷口上了,為了更少人知道我體質,是不是有必要殺了他滅口呢?
“田文亮不在樓裏麵!”巴爾紮的吼叫從上頭傳來。
我和屍老沒有誰搭理他,田文亮不在就表示他沒受什麼大傷。
巴爾紮突然叫道:“東子,地王爺,你們最好上來看看,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有點邪門。”
“艸,你給我滾下來,你叫我們一個瞎子,一個腿都抬不起來的半瘸子,上去?開什麼玩笑!”我氣道,難道要屍老背我,我給他指路,問題是老太監背的動我嗎,不壓死才怪。
“你自己用手爬,不要矯情。”巴爾紮大大咧咧的回道,屍老看不下去了,用太監特有的尖銳嗓音大叫一聲:“小兔崽子誒,給我下來!”
“嘿嘿,地王爺,小輩這就來。”巴爾紮咚咚咚的奔了下來,就差跪下說“喳~”然後謝恩了。
我努嘴不悅:“這老頭子至於你這樣嗎?”
巴爾紮把屍老背上,抄起大手夾著我,我一個勁的喊疼,他丫的故意給我吃疼,笑罵道:“人的名樹的影,道上混的,靠的就是一個名聲。地王爺德高望重,傳奇故事不知道有多少,我可是從小聽過來的,我對他的尊重哪裏是你一個屁都沒人知道的小冊老可以比的?”
“嗬,上海話都知道啊。我問你,老太監究竟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我被這混球夾在腋窩下麵,熏的暈頭轉向,雙腿半懸空,磕絆在閣樓台階上,一震一震的。
巴爾紮得意道:“嘿嘿,野史傳聞雍正死後無頭,知道是誰幹的吧?”
我一驚:“難道是老太監?”
“乾隆和海寧陳家的血緣關係,知道是誰偷偷換的真龍天子嗎?葉赫那拉慈禧從一個卑微的蘭貴人,一躍奪得鹹豐帝的恩寵,知道是誰教的她床上功夫?戊戌政變,知道是誰給老佛爺出的主意?李蘭英死後屍首不見蹤影,知道是誰下的毒手?袁世凱死於尿結石,知道是誰偷偷給他下的藥?49歲孫中山娶得22歲的宋家二小姐,知道是誰暗中說的媒?還有……”
“這些是誰幹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不是老太監幹的!”我剛開始還被巴爾紮唬的一愣一愣的,震驚老太監居然牛到天了,到最後越來越感覺不對頭啊,這些奇葩事都是老太監幹的,你他媽逗我玩呢啊。
“額,不錯,的確不是地王爺幹的。”巴爾紮爽快的承認了,我不禁氣結,這混球直截了當的表態我就是在耍你,你能拿我咋樣?我都不知道哪裏發泄,老太監謙虛的嘿嘿笑道:“老夫其實隻是盜了幾個前朝皇帝的大墓,和江湖上的幾個大高手關係不錯,輩分虛高罷了。嘿嘿,實在是不值一提。”
我直翻白眼。
我們來到樓梯盡頭,眼前是一處寬敞的平台,平台外由憑欄遮擋,上麵的香爐已經被蔡靈臣打開,手裏捏著一顆藍色的小藥丸。
謝齊被綁在欄杆上,還沒有蘇醒過來。
“香爐裏就這麼一顆藥丸,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長生不死丹?”蔡靈臣話語剛落,巴爾紮背上的老太監發羊癲瘋一樣劇烈顫抖:“快給我看看,快!”
蔡靈臣爽快的手腕一揮,丹藥飛了過去丟給老太監,瞎眼的他憑借聲音伸手去抓,本來以他的身手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偏偏由於太過激動手一抖,從指頭縫裏漏了下去,頓時驚呼:“快接著!”
“好嘞!”巴爾紮猛一抬頭扭脖子,張開的嘴巴還沒有閉上,藍色小藥丸滴溜溜的掉進他嘴裏了。
咕嚕一聲,條件反射的咽了下去。
屍老一聽這個聲音,臉瞬間就白了,連忙把枯樹一樣的手指塞到巴爾紮喉嚨裏,發了瘋的叫:“吐出來,娘希匹,快吐出來,你這混球,誰讓你吃的,啊!”
“咳咳咳,嘔,嘔~”巴爾紮惡心的不行,被折騰的一陣幹嘔,我連忙從他咯吱窩裏逃了出來,在蔡靈臣的攙扶下走到香爐旁邊,現在大腿已經可以勉強的支持體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