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刺殺行動,是羅羽天精心組織的,他破案的本事是不怎麼樣,但是作案的本事卻是一流,要說到刺殺,他簡直是宗師級的水平。有龍飄逸和依邪那歧的配合,殺死沈君榭和雲夢山,的確是小事一樁。今晚的行動,在禁衛軍裏麵有淩雲筱的配合,在警察署裏麵有李奇玉的配合,在大明宮的裏麵又有闕靜琴和袁梓菡的配合,可謂是進行的天衣無縫。那顆神奇的藍田生玉,也是臨時從袁梓菡那裏弄來的,狠狠的坐實了袁齊熠的罪名。
袁齊熠是王爺,羅羽天根本不可能正麵和他交鋒,有什麼辦法逼迫他露出馬腳來?當然要采取非常的辦法!殺死沈君榭和雲夢山,就是要讓袁齊熠感覺到羅羽天的力量,也感覺到羅羽天的決心。袁齊熠和周旭鑾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密切到同生共死的地步,在羅羽天的強大壓力麵前,他們必然會產生裂痕。隻要有一點點的裂縫,羅羽天就會趁虛而入。
好大一會兒以後,北海王袁灝來到了,他的樣子頗有點狼狽,衣服好像被某個人撕爛了,兩隻眼睛也通紅通紅的,好像昨晚根本沒有合眼。在進入養心殿的門口時,他還差點被門檻給絆倒了,幸好還是門口的傅逸琳將他攙扶住了。老皇帝袁寶炬有兩個堂兄弟,上黨王袁天穆熟悉軍事,經常帶兵打仗,這位北海王卻實實在在是個窩囊廢,從來沒有為國家做過任何事情。
看到袁灝的樣子,羅羽天和闕靜琴最後的一點擔心,都全部放了下來。很明顯,袁齊熠是畏罪潛逃了。可以肯定,袁齊熠的確是刺殺了皇甫肅,同時將一切線索都切斷了,以為別人再也懷疑不到他身上。然而,羅羽天毫不猶豫的出手幹掉了沈君榭和雲夢山,給了袁齊熠當頭一棒,他立刻意識到不妙了:羅羽天也許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就會將他幹掉!
受到周旭鑾唆使的他,的確沒有想到刺殺皇甫肅的最嚴重後果,隻以為羅羽天找不到證據,就奈何不了他,可是沈君榭和雲夢山的死,分明是在清晰地告訴他,羅羽天做事,根本不需要證據!同時,袁子攸也已經意識到他的威脅,可能會借這個機會將他幹掉。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怕袁子攸和羅羽天的,可是沈君榭和雲夢山的瞬間消失,讓袁齊熠感覺到了羅羽天力量的可怕,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作了蠢事。
情急之下,袁齊熠第一反應就是去尋找周旭鑾商量,防止羅羽天對自己下毒手。可能是北海王禁止他前往尋找周旭鑾,結果兩人起了爭扯,袁齊熠將父親的朝服都撕爛了。
袁子攸劈頭蓋臉的問道:“你兒子呢?現在在哪裏?”
袁灝跪在地上,滿臉的茫然,隨後又是滿臉的恐懼,開口就是一個勁兒的求饒。
袁子攸很不客氣的說道:“袁齊熠現在在哪裏?”
袁灝結結巴巴的說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犬兒不知道犯了什麼事,令皇上如此生氣,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的管教……不,不,不,我回去以後,一定重重的責罰他,打斷他的腿……”
袁子攸不耐煩的說道:“我隻問你,袁齊熠在哪裏?”
袁灝痛哭流涕,一個勁兒的求饒,好像根本不知道袁子攸問的問題是什麼。自己兒子的事情,袁灝就全部完全知道,也隱約能夠猜測到一點點,如果他現在透露了袁齊熠的行蹤,那就是要自己的命!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他隻好冒著被袁子攸責罰的危險,裝瘋扮傻了。
羅羽天卻不給他裝瘋扮傻的機會,他冷冷的按著袁灝的肩頭,深沉的說道:“王爺,太子殿下是問你小王爺在哪裏,並不是小王爺犯了什麼事,你怎麼左右而言他?對太子殿下如此大不敬,你可知道是什麼罪名?”
闕靜琴輕描淡寫的說道:“也就是拉出去打個五六十棍罷了。”
袁灝麵如土色,渾身都在顫抖,可是他支支吾吾,就是回答不出來袁齊熠在哪裏。
袁子攸火大了,厲聲說道:“混賬!你兒子去了哪裏,你也不知道嗎?昨晚宴會的時候,他還和你在一起的,現在他到底去了哪裏?立刻讓他來這裏!晚了一個時辰,我都要你的腦袋!”
袁灝哭喪著臉,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感覺自己再也支撐不住了,袁子攸惱火之下,可能真的會要了自己的性命,隻好支支吾吾的說道:“昨晚……昨晚……以後我就沒有見過他了……我……我兒子失蹤了……”
袁子攸狠狠地盯著他。
袁灝普通一聲完全趴在了地上,五體投地,哭喊著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昨晚以後,他就沒有回來!我剛才還在想,要不要到警察署去報案來著……”
袁子攸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說道:“滾!”
袁灝連滾帶爬的逃掉了。
但是還沒有走出養心殿,就聽到闕靜琴溫柔的說道:“陛下,也許小王爺就在他府上,他這一回去,未必就能夠帶小王爺回來……王爺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小王爺武功高強,隻怕王爺拿他不住……”
袁子攸頓時醒悟過來,用力的摁了摁自己的胸膛,厲聲說道:“傅逸琳,安排地方給北海王住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出宮,否則拿你是問。另外,馬上派一隊錦衣衛,封鎖北海王府,沒有我的書麵旨意,誰也不給進出,你就給我狠狠的堵死了,聽到沒有?”
傅逸琳在養心殿門口大聲答應著,將一團爛泥般的北海王袁灝給拉走了。
袁子攸還在那裏繼續發火,胸膛急促的起伏,呼吸也變得非常的急促沉重。闕靜琴剛才那幾句話,又恰到好處的刺激了他,這個北海王袁灝,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子哪裏會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哪裏,他剛才的樣子,分明就是掩飾。兒子不是好東西,老子也不是好東西,真恨不得將他們一起抓起來,全部都鎖在天牢裏麵,看他們還如何的作惡。
闕靜琴神態輕鬆,輕描淡寫的說道:“不如這樣,羅將軍,兩位李大人,你們準備妥當,到北海王的府上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袁齊熠,如果能找到,叫他明早入宮來,說清楚一切。”
羅羽天臉有難色,欲言又止。
李奇玉也顯得非常的為難,也是欲言又止。
李鐵卻不敢吭聲,腦袋低的更低了。
袁子攸更加氣惱了,忍不住罵道:“飯桶,你們三個都是飯桶,抓袁齊熠有那麼困難嗎?”
闕靜琴轉頭看著袁子攸,善解人意的說道:“陛下,他們三個也怪可憐的,以他們的身份,想要將袁齊熠找出來,已經很不容易,畢竟,袁齊熠是皇室的人,他們無法采取強硬手段,想要將袁齊熠帶回來,更加的不容易。再說了,袁齊熠隻是嫌疑,還不是凶手,他們三個也不好意思真的動手。”
袁子攸氣惱的說道:“氣死我了,老子居然不知道兒子幹什麼去了,要這樣的兒子來做什麼?”
闕靜琴輕描淡寫的說道:“他未必不知道,隻是不肯說出來罷了。”
袁子攸微微一愣,隨即眼神裏轉過一絲陰冷的殺意。
闕靜琴慢悠悠的說道:“我看袁齊熠也未必就是凶手,這些記錄,還有這塊藍田生玉,都不能說明袁齊熠就是凶手,他們三個登門拜訪,也是師出無名,不如陛下下道聖旨,讓他們三個去負責傳旨,找到了袁齊熠以後,就開讀聖旨,說陛下有事要他進宮。如果他奉旨進宮,自然是最好不過,如果他不肯奉旨,他們三個也可以以抗旨的名字將他拿下。”
袁子攸細細的想了想,眉頭連續皺了好幾次,最後才狠狠的說道:“也隻有如此了。”
闕靜琴善解人意的說道:“陛下累了,這聖旨我就替你草擬了吧?”
袁子攸點點頭,沒有吭聲。
闕靜琴當即召來宮女,準備好筆墨紙硯,揮筆寫好了聖旨。她的聖旨不是交給羅羽天,也不是交給李奇玉,而是交給李鐵,顯然,抓捕袁齊熠的行動,是以警察署的名義進行的,這樣羅羽天就不會顯得那麼刺眼了。
三人叩謝過後,倒身而出。
走出大明宮以後,天色已經有點微微發白,寒風吹拂,頗有涼意,諾大的大明宮,今天顯得格外的冷清,那些金黃色的菊花,在晨曦中默默地綻放著自己的光彩,可是卻沒有人有心思去欣賞。
李鐵忽然覺得,自己的確是時候退休了,祖龍城的權力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羅羽天和周旭鑾之間,遲早要爆發大會戰,而袁齊熠居然也要插上一腳。興許,這麼激烈的爭奪,隻有李奇玉這樣的年輕人,才可以勝任了。
天亮了,依然是灰蒙蒙的天。
祖龍城在天亮以後,會是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祖龍城還要繼續的流血,繼續的吞噬活生生的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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