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月蘿鬧出來的動靜不小,那趴在桌子上小憩的女人睜開了眼睛,走過來將那麻袋給拉了開來。
月蘿重見天日,再看到那麵善的大姐心境完全不一樣了。
“你到底是誰?!”
她也是倒黴,那顆定風珠現世,也不知招了多少覬覦它的人。機場的那一批人跟火車上的,肯定不是同一批人。不過他們也還是料錯了,定風珠不在她的身上,而就算他們找到了肖晏,以肖晏的能力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那大姐居高臨下地看著月蘿,眉眼之間沒了火車上時刻意偽裝出來的良善。
她蹲下來,抬高月蘿的下巴,逼著她仰視自己,問:
“定風珠在哪裏?”
月蘿裝傻,說:“大姐,你說什麼呢?什麼定風珠,我不知道。我跟我男朋友好心看你帶著個孩子怕你行動不方便,沒想到你居然恩將仇報。”
她說著,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個地方,應該是火車站附近的小旅館,裏頭的家具看起來都上了年歲,有些破舊。房間裏隻有一扇窗戶,窗戶外頭就是一堵灰色的牆,估計這小旅館還坐落在一條巷弄裏頭。
那中年女人察覺出月蘿的意圖,走到她的正對麵,完全擋住了她探究的目光,說:“你在想怎麼逃走嗎?這樓上樓下都是一夥人,你以為你逃得了?你要是能告訴我你那個男朋友現在在哪,沒準我去求一求他們,他們還會好心不讓你受太多苦。”
月蘿一聽她這話就聽出了貓膩。
什麼叫做求一求他們?敢情這女人跟那一群男的也不是一夥的?
她飛快地在腦中轉悠了一圈,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上。
“你到底是誰?”
“我?”那中年女人放開月蘿,搬來凳子,坐在月蘿的麵前。
她的腿腳不好,不能久站。
月蘿看出來了,心裏愈發生疑。
當年的事情,參與的人應該都死光了,沒參與的人……也不會知道有定風珠這件事。
她當年才八歲不到,看過什麼人,也許轉眼就忘了,要真是有什麼遺漏的大人物,也不是不可能。
那女人卻笑笑,說:“妹子,我之前在火車上不是跟你說過離奇死亡的十二個消防員嗎?巧了不,我丈夫也是做消防員的,也是當年去古水村救火的那一群人中的一個。”
月蘿怔愣了一下,皺眉,“可你不是說,都死光了嗎?”
“是啊,是死光了,不過我不舍得他走,把他留在了家裏頭。”
中年女人說著說著,嘴邊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月蘿渾身一哆嗦,心想,她的意思,該不會就是她想的那個吧?
當年去古水村救火的一共有十二個人,眼前這位中年女人的丈夫就是那其中之一,也是最後一個離奇死亡的。那男人臨死前自己也有預感,整天抱著個酒瓶子跟自己的妻子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巧合的是,這男人的妻子早年也跟月蘿是同行,後來嫁人了才將這過去的一切都放下。自己的丈夫在某一個夜晚突然暴斃身亡,當時,她就睡在他的身旁。
那是一個惡鬼,惡鬼掐住了她丈夫的喉嚨,硬生生地用一雙手將他的脖子給擰斷。
她想救自己的丈夫,可多年沒有接觸過這些個東西了,她哪裏會是那惡鬼的對手?到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離世,那惡鬼也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