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用了當初所學的方法,將自己丈夫的魂魄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就鎮在自己的房子裏頭,每天跟他同吃同住,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可是,她總是不甘心的啊。
不甘心自己本該好好的丈夫,就因為一場不明不白的大火,就這麼沒了。
“大姐,你說的話,我不太懂,我男朋友看到我不見了肯定著急了,你放了我,我就當沒遇見過這事兒,你也沒對我做過什麼,咱們還是和和氣氣的。”
她說著,被綁在身後的雙手掙紮著想要掙開繩子。那些人捆她用的是粗糲的麻繩,才不過一會兒,她的手腕就被磨破了,點點血跡沾上了那繩子,她卻恍若未覺。
“妹子,早點承認,少受點苦。你看看,你的手腕都磨出血來了,這世上,沒有痛感的人,除了那古水村家張大的女兒以外,還能有誰啊?”
月蘿停了動作。
她剛剛說了什麼?張大?
張大是誰?
她仍舊隻是抬頭,看向那中年女人。
“大姐,什麼張大,我不懂你的意思。”
“妹子,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好啊,你不是說這麼多年沒回來,都忘了老家長什麼樣了嗎?我讓你看個東西,沒準你就記起來了。”
那中年女人看月蘿那麼固執,從衣兜裏拿出手機,打開一個視頻放到她的麵前。
剛開始是一片漆黑。
月蘿隻看得到自己那張狼狽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她也是有些戰戰兢兢的,生怕這人給自己看的會是那種恐怖片裏慣有的場景,比如一隻突然伸出來的手,又或者是一張突然竄出來的可怖的麵龐。
但她明顯是想多了。相機能拍下的東西,就一定是客觀存在的東西。
那黑漆漆的屏幕上慢慢的開始出現一絲光亮,然後,有人的腳步聲從視頻裏頭傳出來,間或伴著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
有個人打著手電走在前頭,一個不留神,踩到了一塊木頭,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那男的罵了一句,將那手電往下照,發現那擋著自己路的並不是一塊木頭,而是一截人的手骨。男人壓抑下心頭的慌張,蹲下來想要查看下地上那東西,腦後卻忽然一疼。
他轉過頭,對著那個拍攝的人說:“你剛剛打我幹什麼?”
那拍攝的人也是莫名其妙,“我端著相機呢,哪來的手打你?!別疑神疑鬼了,趕緊找到東西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聽起來軟軟糯糯的,完全不像是會大半夜來到這麼一個陰森可怖地方的人。
那男人疑惑地轉過頭,剛想繼續查探一二,腦後卻忽然刮來一陣冷風,虛空中,一隻手忽然出現,拉住了他的脖子就把他往一處地方拖。說是手,其實相機裏頭,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黑暗中,那男人的身體就是騰空的。
“救命啊!救命啊!”
那男人也是怕了,著急地大叫。
身後跟著拍攝的女人驚叫了一聲,扔了手中的相機,掉頭就跑。黑暗中,隻聽得她那越來越遠的喘息聲。
視頻還在繼續錄,那個男人被那隻手給拖著前行到了前方某一塊石碑上邊,一頭撞在了那石碑上,原本青白色的石頭,霎時被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