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蘿一抬頭,就看到那個男人手裏頭拿著的針管。
“那是什麼東西?”
她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慌張,好顯得自己有底氣一點。
可是她唯一有的底氣,現在並不在這裏。
她能倚仗的,不過也就是那一個沒有人性的大魔頭。
“這是能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妹子,我也知道當年那件事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我也是好心勸你一句,這東西打進去,對人的副作用挺大的,要不是因為我們趕時間,也不會這麼對你。你如果識相點,現在就乖乖把話跟我們說清楚,否則之後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可就真不知道了。”
他們打算給月蘿打的是進口的針劑,主要成分還是安眠藥,本來的打算是讓這個戴口罩的男人給她打上一針然後再對她進行催眠的,哪知這妹子腦洞太大,聽那中年女人的話聽著聽著,就覺得他們是打算給她那種電視裏演的吐真劑了。刹那間,本來還淡定的人瞬間炸毛了。
“不行!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她說著,用力掙紮著。
那戴著口罩的男人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很不喜這樣吵鬧的環境,給那個中年女人使了個眼色。那女人明白過來,拿了個草藥包塞進了月蘿的嘴巴裏頭。月蘿眼珠子瞪得圓圓的,不敢置信的模樣,要不是嘴巴被塞著,沒準就會直接衝過來咬上這女人兩口了。
喵了個咪的!不至於吧!連嚷嚷幾句都不行?!
她在心裏哀嚎,可無奈並沒有半毛錢用。
她叫不出聲,隻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叫著叫著,眼淚就下來了。
那個男人對此卻一點也不買賬。
他將針筒推到底,拿出個很小的藥瓶子,將瓶子裏的藥吸進針筒,燈光下,那銀晃晃的針尖嚇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男人打針時候倒是溫柔,跟那犀利的眼神完全是兩個人。酒精棉觸碰到月蘿的手背,月蘿身子明顯顫栗了一下,那男人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月蘿。
月蘿這回是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眼睛了。
他的眼睛略有些偏藍,不太像中國人,不過那一口流利的中文估計是個混血的。
“好了,你們放開她吧。”
他開口,將針筒收走。
月蘿一個愣神的功夫,竟然就這麼被打了針!!!
妹的!讓她這個時候還有閑心花癡!
那冰涼的液體在她的體內遊走,那些人鬆開手後,該幹嘛的都去幹嘛了,她一個人窩在角落裏頭,按住自己手上的那個針孔,心中是難以言喻的慌張。
這種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還要繼續等待的感覺真的是極其的糟糕啊!糟糕到她都想放棄自己一早的想法,跟著肖晏跑了算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月蘿看著房間上那個在不停走動的時鍾,盼望著能出現個認識的人,最起碼來個不頂事的臭老九也行啊!!!
她在心裏這麼碎碎念著,原本尚還清醒的意識漸漸變得渾渾噩噩起來。
眼前一個重影,兩個重影……那些本該是清晰無比的東西,好似都翻了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