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時,學校很重視早操和體育活動。同學們根據自己的特長報名參加相應的運動隊,如籃球隊、田徑隊、體操隊、乒乓球隊等等。每天下午課外活動時,鹽池二中的操場上非常熱鬧,各項體育活動都開展起來了。我報名參加的是校乒乓球隊,但因為個頭小,老隊員不讓我上台打球,多數情況下是給他們撿球,剩下的時間就在牆上練習推球。那時,我還跟錢剛叔叔學過二胡,但因家裏條件有限沒能買起,於是,我就用馬尾和鐵質的罐頭瓶製作了一把二胡,學著拉。還和班裏的同學學過口琴、笛子等,最終都因沒有師傅指導半途而廢了。
1977年,也就是我上初二時,國家恢複了高考製度。許多同學都有了比較明確的學習目標,意識到該抓緊時間學習了。但也有像我這樣的一些同學似乎還不開竅,還沒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當時流行這樣一句話:“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真的以為學好數理化就什麼都不怕了,所以隻喜歡學數理化,對語文、政治不感興趣。不知啥原因,當時經常給我們換代課老師,有的老師還調走了。就這樣,不知不覺初中的時光轉瞬即逝。
發憤的高中
我上中小學時,趕上了“學製要縮短,教育要革命”的革命潮流,中小學學製共為9年,其中小學5年,初中2年,高中2年。那時,上高中的比例也是很有限的。1977年經過選拔,在200名畢業生中,我以全校第12名的優異成績順利升入高中。高一時,從大水坑周邊的鄉鎮初中又來了許多新同學。為了了解學生們的基礎,學校進行了摸底考試。結果,其中一部分基礎較差的同學編了一個班,類似大學裏的預科,又補習了一年的初中知識才進入高一年級。其餘的學生被分為兩個班,開始進入正式的高中學習生活。很榮幸,我作為合格的初中生進入了高一(1)班。自此,我又結識了很多優秀的同學,如來自馬兒莊的馬軍、尤萬等等。他倆聰明、用功、好學,還寫得一手好字。
剛上高一時,班主任安排我和李春輝為同桌,坐在前排。有一天下午,第一節上物理課,隻見李若君老師慌慌忙忙走進教室給我們上課。我和李春輝看到李老師的前襟因紐扣係錯了位而一長一短,便忍俊不禁。李老師見狀十分嚴肅地批評我們說:“我又不是馬戲團的演員,你倆笑啥?站起來,不想上課,你們就給我滾出去。”當時我怯生生地說:“老師,您的衣襟……”李老師這才意識到自己係錯了紐扣,便立即到教室外做了修正。老師係好紐扣後,進入教室繼續上課,而我倆還站著,10分鍾後我忍不住說:“老師,我們還站嗎?”老師急切地說“坐下,坐下”。現在想來,當時他可能意識到是他“有錯”在先吧。
1977年,鹽池二中的高中畢業生參加了國家恢複高考製度後的第一次高考,雖然隻有少數師哥、師姐金榜題名,考入高校深造,但這對我們這些在校低年級學生產生了極大的激勵作用,同學們的學習熱情越發高漲起來。從那時開始,華羅庚、陳景潤的事跡激勵著數以萬計的學子們發憤讀書,成千上萬的學生為了實現四個現代化而刻苦學習,美好的理想在無數學子心中播下了種子。
上了高中以後,我比以前忙了許多。看到同學們分秒必爭地學習,我很著急,每天晚上都會學到十點。但那時,我不喜歡文科,隻愛學數、理、化,我的化學成績還曾考過年級第一。因為需要補的基礎知識太多,便倍感時間不夠用。轉眼就到了高二年級,也就是進入了高考衝刺的時候。我的壓力很大,那時的複習資料十分緊缺,一個班才有幾套,班主任沒辦法分配,最後隻好抓鬮,隻有個別幸運的同學才能得到其中的一本,而父親卻千方百計托人在書店給我買了當時能買到的所有高考複習資料。我暗下決心,要努力拚搏一把,不辜負父親對我的期望。為了讓我有個安靜的學習環境,爸爸讓我住在奶奶屋裏。聽說有同學晚自習後還在用功,我也開始夜戰突擊。但是,又擔心同學知道我在家用功學習的事,便用紙板把家裏的後窗訂住,再掛上厚實的窗簾使光線透不出去。這樣一來,後院調皮搗蛋的靳寧富就看不到燈光,以為我早早地睡了,就不敲我家的後窗戶了,他也就不會嫉妒且騷擾我了。那時他還經常約我一起看露天電影,為了給他麵子,我勉強陪他進了電影院,然後趁他不注意時,悄悄溜回家繼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