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阿娜莉莎一同在戰場上飛馳的那個夜晚,維斯托尼亞的女性機師所發出的讓人難以正視的憎惡既讓克勞斯受到衝擊之餘,也讓他啟蒙了。就像阿娜莉莎做了隻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一樣,克勞斯也自覺到自己也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因此,他才背著叫他作戰後返回本國的阿娜莉莎留在了戰場。
克勞斯短短地深呼吸了一次,看向英格麗特的眼睛。
“所以,我必須留到最後。”
他那直爽的表情就像是頓悟了的禪行者一樣,有著隻有信念堅固的人才會擁有的眼神。
“那種責任根本就沒必要負嘛。你還是那麼喜歡在奇怪的地方死腦筋呢。”
英格麗特放棄說服他,不再歎息,而是開心地微微苦笑,好像有點自豪一般,
“說起來,你在歸國的這段時間裏好像跟某個女人見過麵?”
她以壞心眼的小姑一般的眼神瞪著克勞斯。
“而且聽說還在以結婚為前提交往?”
剛聽完,克勞斯就全身一震,眼神開始遊移。
“不,那個啊。那個,隻是叔父擅自帶人來而已啦。我是被逼進行所謂東方領域文化中介紹未婚者認識的什麼相親的啦!”
這是事實。深受東方文化影響的叔父是個總會帶著好意為人帶來麻煩的麻煩角色。
不過,就算這是事實,聽的人是否會相信也是另一個問題,
“域斯托尼亞的小姑娘和那個大小姐的同伴都不錯……太過馬虎應對會發怒的哦?”
果然,對壓根兒不相信的那話的英格麗特,她用如同液氮一樣的視線盯著臉色瞬間發白的克勞斯。
“向神、神與女皇陛下起誓在下絕對沒有虧心事!”
克勞斯一副吃了棍子後正座的樣子發出了悲鳴。
“真是的,想起來是誰每次說起婚約都拒絕啊。”
“啊?怎麼回事?”
一臉呆相的克勞斯。
“不算啥事,隻是你啊”
英格麗特打算把追擊的矛深刺下去時。
“那個,快要到達了”
駕駛兵由衷的插口。
把水潑出來的英格麗特不快地咂舌,追擊因此中止。
感受到氣氛變化的克勞斯放心下來,心中向駕駛兵道謝。
車的前方有著古老的建築物。
『糖果屋』。那是為了小魔女而建的工房,是白色魔女的工作室。
“中佐,請問有沒有迎接的預定?”
駕駛兵再度開口,英格麗特稍微感到疑惑。
“沒有那種預定。”
“但是,那個、研究所的入口,有著什麼人在啊。”
她看向『糖果屋』的入口,然後嘴角不期然向上揚。
“啊哈,真是熱烈的歡迎呢,克勞斯。”
受到那句說話影響,克勞斯也看過去。駕駛戰鬥機所鍛煉出來的視力捕捉到兩個人影。白金色的長發飄搖,蹺著手挺直腰板矗立著的學生裝美少女。她背後是一位穿著西裝的女性。
令人懷念的臉啊,隻是不知為何美少女的眉目向上揚,看起來相當不高興。
狐本能性地感到危機令克勞斯的直覺鳴響警報。
“啊,忘了說她們的事了,不過我倒是和她們說了相親的情況。”
英格麗特像蛇一樣微笑了。
“怎麼……回事……?”
克勞斯臉色再度發白。
阿娜莉莎.馮.拉姆斯堤凝視著靠近的近衛隊公用車,然後嚏之以鼻。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請好好說明清楚給我聽,雪萊佛。”
與粗暴的語氣相反,阿娜莉莎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