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發,把欠款準備咋樣了”
“還沒有呢!”
“還沒有?什麼意思?想耍賴不成?殺人抵命,欠債還債是天理。你是想混過去?”
“不是。隻是……”
“隻是什麼?今天你有錢得還賬,沒錢也得還賬!你掂量著辦吧!哼!”
“那確實沒錢,怎還得上?”
祁老三打手勢讓洪發靠近些。他對洪發小聲說:“還不上就用你的媳婦還!讓她跟我睡一個月覺,就勾去欠賬2000元,睡四個月為清。反正你娶的媳婦,本來就應有我一條腿。”
洪發吃驚地說:“不行!那可不行!”
“嗯……”祁老三臉上的橫肉攪動幾下,舉刀哐地一下,剁掉一塊豬肉,啪嘰甩到距洪發較近的案子邊,不容置辯地說道,“今個送你這塊肉先吃頓散夥飯,明天過人!聽見沒有?”
洪發慌忙爭辯:“不成!這萬萬不成啊!”
祁老三哪聽這些,他怒氣大發,把鋒利的殺豬刀嗖地拋向上空,刀子在上空突嚕嚕地連翻幾個跟鬥,然後擦著洪發的鼻尖而下,嚓的一聲刺在那塊肉上,刀尖刺透肉塊,刺進木案子裏,嚇得洪發出一身冷汗!
常言說,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洪發品嚐了這樣的滋味,隻好把那塊肉拿回家,讓媳婦炒幾個菜。菜飯都做好了,端上餐桌。洪發先給媳婦夾一口菜送到她的嘴裏,又夾一口菜自己吃。可是他怎麼也咽不下去,好像祁老三的屠刀在他的喉嚨上紮著。看著如花似玉的妻子要被他人霸占,他幾乎痛不欲生。莉莉見他今天這樣反常,心生疑慮。經她再三追問,洪發隻得流淚相告。莉莉聽後,哭了一整夜,讓黑熊般的祁老三糟蹋,生不如死!她乘丈夫熟睡之機,悄悄起身,拿起繩索,打開房門,走向河邊的樹林……
張村長聽後氣得六神冒火,七竅生煙!像祁老三這樣的有錢人,惡過舊社會的地主老財!心黑、手辣、骨頭壞,把他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樣的人比以前增多了!有誰能管得了他們?另外,現在的婚姻,彩禮要的多,要得狠,好像男方家有印鈔機,弄得婚後生活條件大幅下降,家庭內部多生矛盾,尋死自殺的事情也時有發生,最終使原本好好的家庭不幸解體。這種不良風氣難道不應該煞煞嗎?
“你們不必著急。我去找祁老三。”村長說。
“不成!那祁老三狠著呢,會捅刀子的!”
“就是因為你們的軟弱,才助長了他的惡氣!你理應到法院告他!”
“告不成啊,我還欠人家的錢呢!”
張村長心事沉重的離開洪發的家。
張村長把楊波、柳濤叫到身邊,商討如何整治祁老三的辦法。祁老三是頭上長瘡,腳底下流膿的主。他錢大氣粗神通廣,就連從上邊下鄉來的幹部,也和他稱兄道弟,視為密友。不知現在的社會出現了弊端:惡人風光,受人尊敬,而老實人卻受人欺負,讓人看不起了,就連姑娘搞對象都要遵循一句時尚的順口溜:男不壞,女不愛!
楊波說:“整治他還不容易?抓個機會,打他個筋折骨斷,讓他趴在炕上起不來,就無法再壞了!”
柳濤說:“我看不妥。打傷人,一經查出,就會受到處分的。我總覺得祁老三發的財有些特別,特快。按正常講,殺一頭豬去賣,也就賺一百元左右。而祁老三購來的豬、牛、羊等,大多是死的、病的。因此購進價很低,但都按好肉價賣出,這不義之財就十分豐厚了。還有,為什麼咱村村民家養的牲畜,經常出現無病而亡的現象?無疑,這些死了的牲畜都被祁老三收購了。前些時又發生幾件這樣的事。二鳳家的一頭大牛無故而死,小剛家的豬也在夜間突然死亡,還有大旺家的三四條羊……還有的說,吃了祁老三賣的肉覺得頭昏腦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