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盧照鄰的詩詞創作概況(2)(2 / 2)

才子生病,驚動藥王孫思邈。孫時年年過九旬、白發蒼蒼,親為醫治。兩個人就醫治疾病做過長談,《新唐書》《太平廣記》等都曾大量引用。後高宗龍駕西遊,盧照鄰隻能回山鄉頤養。身左是書,身右是藥。盧照鄰也曾有過與命運、與死神的抗爭。在病中仍堅持閱讀,堅持寫作,也享受著山中的無邊風月。可想見,深諳儒佛道三教的盧照鄰,僵臥山中,與死神作過無數次的掙紮與鬥爭。十年間他隻能撐著病體,在暗室之中,隔著窗子望著外麵寒暑易節。短暫的閱讀與寫作的快樂之後,常常是更加漫長的痛。朝暮之間,無數不眠之夜,白發叢生,雙鬢如染。“鍾鼓玉帛兮非吾事,池台花鳥兮非我春”,含悲歎息。一係列不好的消息相繼傳來:女皇武則天登基了,駱賓王失蹤了,孫思邈離世了,眼看自己的身體也像僵直的朽木,終於到了生死不可調和的時刻,離世而去。

(四)有關盧照鄰的曆史爭論

《孫思邈傳奇》記載:“初唐四傑”的盧照鄰一年患惡疾,因病去官,隱居太白山。因服丹中毒,病勢加劇,手足痙攣,久治不愈,使盧照鄰思想包袱沉重,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為了能讓名醫孫思邈為其治病,不得不又移居陽翟縣(今禹州)燕山下,買院數十畝居住。當年孫思邈年高97歲。孫思邈看後認為:病情確實較重,但心理壓力更重,為此孫思邈引經據典,旁征博引,對盧照鄰說:“形體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災。”鼓勵盧照鄰與疾病作鬥爭。盧照鄰終於被其所感動,消除了憂鬱,很快恢複了健康。一天,盧照鄰問老師一個問題:“名醫能治愈疑難的病症,是什麼原因呢?”97歲的孫思邈很幹脆地答道:“對天道變化了如指掌的人,必然可以參政於人事;對人體疾病了解透徹的人也必須根源於天道變化的規律。天候有四季,有五行,相互更替,猶似輪轉。那麼又是如何運轉呢?天道之氣和順而為雨;憤怒起來便化為風;凝結而成霜霧,張揚發散就是彩虹,這是天道規律。人也相對於四肢五髒,晝行夜寐,呼吸精氣,吐故納新。人體之氣流注周身而成營養、衛氣;彰顯於誌則顯現於氣色精神;發於外則為音聲,這就是人身的自然規律。陰陽之道,天人相應,人身的陰陽與自然界並沒什麼區別。人身的陰陽失去常度時,人體氣血上升則發熱;氣血不通則生寒;氣血蓄結生成瘤及贅物;氣血下陷成癰疽;氣血狂越奔騰就是氣喘乏力;氣血枯竭就會精神衰竭。各種征候都顯現在外。氣血的變化也表現在形貌上,天地不也是如此嗎?”照鄰又問:“行醫如此,做人應該怎麼辦呢?”孫思邈說:“做人的道理,應該是‘膽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圓而行欲方。’‘膽大’是要有赳赳武夫自信而有氣質;‘心小’是要如同薄冰上行走,時時小心謹慎;‘智圓’是說遇事圓活機變,不可拘泥,需有駕馭製約的能力;‘行方’是講不為名求,不為利惑,不為祿誘,心中自有坦蕩之地。”照鄰又問善性的要理,孫思邈說:“天有充滿的時候,也有不足的時候,人有遲遲不進和危機的時候,自己不當心謹慎,就不會有利益!所以養性首先得知道辦事要小心謹慎,謹慎是敬畏的根本,做官的無敬畏之心就會不講簡化仁義;從事農業的無敬畏之心就會使莊稼落於莊稼地裏不收;工匠不敬畏就不遵規矩;經商的不敬畏就會貸不存;做兒子的不敬畏就忤逆不孝;做父親的不敬畏就會丟棄慈愛;做臣子的不敬畏就會躁動不安;做君王的不敬畏就會使天下不能治。所以說首先是畏道,然後依次為畏天、畏物、畏人、畏身。憂於身者,不拘於人;畏於己者,不製於彼;慎於小者,不懼於大;戒於近者,不悔於遠。知道此道理就會盡人事!”盧照鄰點頭稱讚道:“老師您以天理講病理,以醫理講政理,學生明矣。”

當時名人士宋令文、孟詵、盧照鄰等人都曾拜孫思邈為師,甘當他的學生。盧照鄰在《五悲文》《釋疾文》裏,透露出他決意了卻殘生的眾多信息:“歲去憂來兮東流水,地久天長兮人共死”“嗟不容乎此生”“恩已絕乎斯代”,筆下充滿了悲涼、悲憤和悲哀。